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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眼睛闪过一点笑意,面容清俊的男子压下嘴角的弧度,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数学考试靠偷看还不及格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呃,好汉不提当年勇。
谁知道那个草稿纸上写满演算过程的同学是个努力的学渣,林赛自己做还好歹能得几分。
林赛摆摆手,立刻打断施法。
“好了,好了,老同学难得一聚,不要说这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这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吗?”
裴文舟眉头轻蹙,一脸认真地说,仿佛刚刚自己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正在寻求幽默认同感。
您把故事的主人公换成自己试试呢,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好笑,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小丑了。
天杀的,谁也不知道林赛拿到成绩时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这比自己爱豆塌房了还要难以忍受。
不对,裴文舟从来不会有这种顾虑,因为但凡他遇到考试,没有考到满分算他失误——语文除外。
他对文学的领悟力和他脑袋里那根筋一样,缺了就是缺了,怎么补救都挽回不了。
算了算了,就当他有认知障碍吧,身坚志残,这么多年了也挺不容易的。
不能看懂别人的情绪,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应该也很痛苦吧。
林赛有些气鼓鼓的脸顿时充满了慈爱。
裴文舟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你现在的眼神有点像我去世的外婆。”
“行了,走路看路,看我干什么!”
林赛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呼呼地走在裴文舟前面带路。
谁知裴文舟像是八百年没有说过话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难道你平时负责巡视花园?”
“在这里工作需要经过特殊的军事训练吗?”
“你毕业就去军校了,为什么呢?我记得你以前说,就算饿死在家里也不去军校读书。”
林赛还很耐心地回答了前几个问题,但随后的问题越来越离谱,甚至有点反讽的意味,于是林赛开始变得暴躁。
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用食指戳着裴文舟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裴文舟惊讶了一瞬,往后退了两步,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无奈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我——在毕业以后,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你了?”
他棕色的眸子像是一块浸泡在溪水中的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圆润而富有光泽。
林赛发誓,这一刻是裴文舟最认真最温柔的一次,他看着自己的实验数据和论文结果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