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广做出嘘声动作,赵泰来正在给他解释什么是鬼镇,“众所周知,人死之后如果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执念那就是真的死了。但是,一旦人死之前心里有一口气没落下,转换成挥之不去的执念,那么这个死了的人就会有很大的几率变成鬼。它没有意识,往往按照自己身前的最后的执念行动。”
“但是总会有例外,一些人死后,可以短暂的保留自我的意识。有些会发现自己死了,继而转变成鬼。但还有一种,他以为自己没死,依然按照自己生前的行为习惯,日复一日的重复他还活着时的种种行为。
最开始影响它身边的活人,然后逐渐扩散,开始影响到周边的环境,从而建立起只属于它生活的区域,这个区域会不断吸引并容纳各种鬼类加入,直到它蜕变成红衣,形成鬼蜮的那天,这个它生活的区域,就是鬼镇!
赵泰来打量着环境大变的南丰镇,“我这么解释,你们听懂没有?”
赵旭、陈睿广还有刚才走来的民警似懂非懂的点头,陈睿广疑惑地问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南丰镇,和实际上的南丰镇并不是同一个地方,这里是鬼生活的小镇?”
“对的。”
“我们能从鬼镇出去吗?”陈睿广继续问。
赵泰来摇头,“得找到那只不知道自己是鬼的鬼才有可能离开鬼镇,不过。”他转头看向祠堂里,露出渗人笑容的老人遗像,“很难,非常难,这里的鬼太多,我能否护住这些被牵连进入鬼镇的平民都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找到那只鬼,打通离开鬼镇的通道。除非,你说的那个人也进入了鬼镇!”
“那样,说不定还有机会。”
听到这句话,陈睿广脸色一怔,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他从来都不会露出这种无力的表情,但此时他需要面对的却是超出常理之外存在的鬼怪。。。。。。
专业不对口!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无可奈何,陈睿广绷着脸,“我和小赵会尽全力配合南丰派出所的民警维护好秩序,不会让你为难。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赵泰来同志!”
另一边。
苏澈先将逮回来的小母鸡塞回鸡笼,郑重的交到老王头手里,“老王头,这只鸡我就交给你保管了,千万别让它给再溜了。”
老王头无形中感到自己身负艰巨的使命感,“没问题,谁要想抢走这只鸡,得从我老王头身体上跨过去!”
“不,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找个绳子把鸡笼栓好,至少像刚才那样,你被鸡啄了一口后丢鸡笼的时候,鸡跑不出来。”
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老王把鸡笼夹在腋间,用绳子拴牢。
年轻的女游客被腐尸吓得花容失色,“你们是不是人?”
似乎对自己说出的话感觉到歧义,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是个人吗?”
“呃。。。。。。”越来越说不清,她无语凝噎。
老王头夹着鸡笼,小母鸡还在啄他,不过有一层厚实衣物阻隔,倒是没让他感受到疼痛。“小女娃吓得话都说不清了,你是想问我们两个是不是活人吧。”
年轻的女游客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我是江城医大的学生,班级周末组织来南丰联谊,刚才祠堂那边发生命案我们听到动静过去查看,没想到回民宿的途中迷路了。”
浑身焦黑,还在一阵阵抽搐的腐尸垂死病中惊坐起,推开薄棺又想起身,苏澈一脚踹过去,炽蓝电弧爆发,腐尸身上密布的蛆虫纷纷爆浆,逸散出蛋白质烤焦的焦香味。
“你继续说,我听着。”苏澈收回杨教授教鞭。
面对满鼻的焦香味,年轻女游客发誓自己接下来几年绝不会吃烤肉,“你们可以帮我找到我们班级落脚的民宿吗?如果不行,给我指指路也好啊!”
“恐怕不行。”苏澈从背包里拿出喇叭花,花蕾怯生生的缩在宽厚叶片里,呈螺旋状旋转,“因为现在的南丰,已经不是你们白天见到的南丰了,如你所见,现在的南丰到处都是鬼,是名副其实的鬼镇!”
一滴冷汗,从年轻女游客白皙的额头滑落。
皓月当空,高瘦的黑影跳的很高,它的身影甚至遮挡住小部分月光,留下一道巨大阴影。
嘭。
嘭。
嘭。
沉重的跳动声响,从不远处的地方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