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扬眨了下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垂下眸,抬手指向右侧的卡牌。
戚桉手心冒出鬼火,将左侧的卡牌吞噬,随后缓缓将牌面翻转,是一张生存牌。
“抱歉,我不会杀你。”戚桉宣布结果。
夏牧扬似乎早有预料,轻轻笑起来,摇摇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戚桉将卡牌收起来,没有片刻停顿,将东西通通收起来,最后牵起夏牧扬的手腕,拉着他下楼,命令道:“现在送我回医院,今天是裴岁聿的生日,我们要赶回去。”
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到达医院后,戚桉也不让夏牧扬离开,而是领着他来到自己的病房,时时刻刻守着他。
只在傍晚时,裴岁聿醒来后,戚桉才离开病房,还派了王栎继续看守。
在去病房的路上,他遇到了顾落。
鬼差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淡声问:“为什么是两张生存牌?”
戚桉霎时顿下脚步,没去看他,也没回答。
“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戚桉,他完全可以是你的继承人。”顾落继续说。
“他不是,我不要他。”戚桉撇过脸,漠然回答。
“戚桉!”顾落声音严肃,“你以为这样就是在帮他吗?你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罢了。”
被喊到名字的人眼睛通红,瘪着嘴不说话。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一个本身求死的人,一个本身向往自由的人,怎么会甘愿被囚禁在牢笼里。
他做的这些努力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会改变什么,反而可能会让夏牧扬更加难过。
可是他不想这样,夏牧扬不应该来鬼府。
顾落盯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总有失手的那天,就像当年裴岁聿守着你一样。我知道这很难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遵循生者的意愿。”
话语刚落,鬼差便从医院消失了,只剩下戚桉一人呆呆伫立着。
最后他是怎么进入到裴岁聿的病房里的,他完全不记得。裴岁初看见他来了,主动带着其他人退了出来,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裴岁聿正打着吊瓶,视线直勾勾落在戚桉的身上,随即眉眼一皱,问道:“怎么又哭了?”
听到这句话,戚桉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后用手揉了揉眼睛,摇摇头说:“没哭。”
“不要骗我,小七。”裴岁聿轻声说,抬起那只自由的手,朝他挥了挥,“过来。”
戚桉慢慢挪步,下意识就想牵住裴岁聿的手,但是两手触碰之时,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些评论,怔了怔,随即想将手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