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不知道,
但态度算是做出来了。
谢北伶微感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鞠起一捧水浸了浸脸颊,而后给出三教天官真正的理解:
“每天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这就是道法自然。”
“……”
魏鸣岐听完这‘日子人’到极点的话,心里也未觉着意外。
就是这般回答才对,就该是这般回答才对。
晨阳熹微,连女人后颈细细绒绒的汗毛都看的清楚,淡淡的雾气中,只是见她如小猫那般鞠水洗脸,魏鸣岐就只觉得心上沾染的尘埃也随之一同被涤净。
因急切渴望彻底抓住那一线弘光而不得的心受到安抚,说来也奇,魏鸣岐竟觉着此时距它更近。
正沉思之时。
谢北伶洗完脸一向不用毛巾擦,因而抬头时更显得像出水芙蓉般,说话却像水仙般静气:
“黎禾入关,劫了你的手下,你过阵子是不是要出去?”
“……啊?”
魏鸣岐的表情差点没能绷住,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
“师父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那自然是听禹娘和凤官儿背后说的小话。
但谢北伶不可能将这二人供出来,以免魏鸣岐事后找她们小帐,便避而不答道:
“你别管,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
这女人整天除了买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啥消息渠道啊。
禹卿,
施凤官——
这两个女人,现在是愈发不省心不懂事了,他态度都够明显的了,居然还把这件事儿拿到谢北伶跟前去说……
虽然身前的那双丹凤眼并不如何锐利,却偏偏让魏鸣岐觉得既难面对又难以回避。
只能——
“是有这回事。”
这回可不能再瞒着了,先前已经有了几遭,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所以魏鸣岐退让一步,将事情摊开道:
“但您也不用担心,她针对的并不是我,我俩背后都有联系的,她可念着我了,眼下我俩在做一场局,她给我打助攻呢。”
魏鸣岐为了让她放心,连跟黎禾间的默契都点出来了:
“你还记着苍良冶刚进京时有人给我递的纸条吗?就是她遣人暗中提醒我的。”
“……”
不远处地上的苍良冶听得直想撞脑壳。
原来他都已经被卖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