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真离不开您。”
“……”
唰啦唰啦——
不断翻炒锅里的鸡肉,谢北伶双眼微微有些失神,虽然这两年多事,她不准备离开魏鸣岐的身边,但她也知道后者想要的绝不是二三年。
从再次见面的那一刻,他就像蜘蛛一样见缝插针的吐着丝网,虽然那些丝网初一看绵软不堪,但层层叠叠日复一日的包覆,她早不像最初那样能随意的张开翅膀恐吓。
“鸣岐。”
略有几分迷惘的拨动锅里鸡肉,谢北伶轻声道:“你要知道,师父待不了你身边一辈子。”
“……”
灶后一时安静下来,青年一手捧着下巴盯着灶里的火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么安静的他很是少见,以至于谢北伶都不由回神过来。
“怎么了?”
她抬眼过去露出笑容:“总不至于还跟个小孩一样发脾气吧?”
当‘敌人’不再发起进攻,她反倒又能从容起来。
“我是在想,师父你说不能待在我身边一辈子,但我和禹娘几个平日里又照顾不好自己。”
灶前的魏鸣岐抬起头道:“那等将来师父你要走的话,我们就跟着你,我们反过来待在您身边总行了吧。”
“……”
谢北伶脑海里下意识想到这样一副画面——
等将来魏鸣岐不再有性命之忧她可以放心离开以后,本来想像师父太玄真人那样以四海为家,身后却跟着拖家带口的一屁股人……
真要是这样,她估计得被江湖人背后唠一辈子。
“别胡闹!”
谢北伶气的锅铲都想砸他脑袋上了,语气稍有点重的道:“你记住,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我们一辈子都是师徒!”
“……”
魏鸣岐忽有些后悔五年前把那声师父叫出口了。
哪怕叫声‘姐姐’呢。
殊不知谢北伶刚说完也生了几分悔意。
这都快过年了,他人刚从外边回来她还将语气说的这么重,正想开口缓和一句,却见青年跟没有受到影响一样,笑了笑才低头道:
“师父的话我记心里了,这一辈子,您永远是记挂在我心里的家人。”
“……”
恍惚间,西府的那场夜雨似又浇在了心头,泥泞里他盈满雨的眉眼又出现在眼前。
还有得而复失后的那个拥抱——
‘师父对我来说是家人。’
也许对这个孩子而言,他想要的仅仅是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
“师父!!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