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于武陵郡的人来说,不论苗越,都是个很难捱的日子。
五毒教在的时候,苗人需要出丁,跟着一起去打仗,而地方越人则需要出钱出粮,被压榨尽了最后一滴血脂。
如今五毒教被打的龟缩回了老巢,朝廷兵马回来了。
但情况似乎也没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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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的压榨是没了,但朝廷的摊派却紧接而至。
今年因为衡阳府被抽掉了太多民夫的缘故,所以夏秋两季,粮食产量大为减少。不仅没有足够粮食供应大军,便是连自家吃粮都成了问题。
这种情况之下,陆渊也不好再继续压榨下去。
人家好歹前后也出了八万人帮他打仗,其间又是给粮又是给钱,可以说竭尽全力了。
此时再去那里征粮征税,简直是把衡阳府的百姓,往死里逼。
陆渊如今已经把洞庭郡,看作了自己的地盘,那么衡阳府的百姓,未来也约等于他的百姓。
此时把人逼死了,将来他接手时,得到的也是一副烂摊子。还会招致当地百姓的怨恨,使得自己统治不稳。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去做。
只是这边压榨不出油水,但大军还是要吃饭的。
十几万人的吃喝,朝廷那边能供应一部分,但大头还得陆渊想办法。
好在他这两年来,一直持续不断的从外郡购买粮食,在庐阳府、阳山府那边,数次购买下来,已经储备了百余万石粮食。
再加上庐阳府生产的一些,倒也勉强够他大军使用了。
只是从庐阳府、阳山府长途转运,数百上千里的距离,损耗实在太大了。
因此能就地用粮,自然好过漫长运输。
这样一来,便只能苦一苦邵阳府和武陵府的百姓了。
好在这种苦日子,也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了,并不至于真的把人往死路上逼。
……
这一日。
周青从武陵郡匆匆赶回,来到了府城外的军营,面见了陆渊后,带来了一个消息。
“五毒教想要与我求和?”
陆渊听着自家弟子带回的消息,忍不住错愕。
“是的。迁陵县那边,五毒教派人来传信,试探着想要求和。”周青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们开出的条件,是只求保留迁陵一县,作为苗人栖息之地。
而为此,五毒教愿意每年上供钱粮,甚至缴纳兵员,派出苗人为我等作战。”
陆渊听完这些条件,不由冷笑道:“如今五毒教已是瓮中之鳖,冢中枯骨。我若灭了他,那么以上这些承诺,岂非都是我的?
我又何须他来上贡钱粮,供应兵员,自可自己去征收摊派,所得还能更多。
就靠这些,他以为我会答应留下这么个隐患,在武陵府保留一个国中之国吗?”
别看如今五毒教说的恭顺,什么上供钱粮,缴纳兵员,就跟个附庸一样。
但双方仇恨,早已血如深海,难以洗刷。
陆渊才不相信,对方会安心投靠,一心一意的效忠自己。
此时之所以服软,也不过是撑不下去了,像接着求和的由头缓一缓,恢复些实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