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脸色微变,“什么?”
裴枭傲慢地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对你很勉强。她不但不爱你,连跟你接触都觉得恶心。”
“莎莎只是婚前恐惧症!”
“你到底是蠢得无以复加,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裴枭的话很犀利,让费南差点心梗,不得不深深呼吸一口,镇定下来。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感情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强取豪夺的流氓来指手画脚!”
裴枭嗤笑,“古地球有七年之痒的说法,虽然我们的寿命更长,但相处太久依然会厌倦。更何况,你跟上将一样无趣。”
别说七年,容忍七个月都够呛。
在费南中将要暴走的时候,瑟列淡淡打断话题。
“我们先走了,中将,希望今天没有打扰到你的好兴致。”
说完,瑟列立即牵起伊娃就走,裴枭也没多留的心思,懒洋洋地跟上去。
费南中将停在原地,良久,才将如火焰般围绕在身侧的精神力压制下去。
商场里,许多人在为国庆日做准备。
瑟列担心被认出来,一直躲在咖啡店的角落里,直到裴枭带伊娃采购完。
也许是被费南的话刺激到了,裴枭脸色不大好看,一直到上车后,还是很阴翳的模样。
尤其伊娃也睡着了,被放到后座上,哪怕大人吵架,他也听不到。
瑟列不喜欢裴枭黑脸的表情。
平时的年轻佣兵,面对旁人,喜欢带着迷惑人心的假笑,装出斯文败类的模样,像个虚伪的绅士。
他会将凶狠霸道的眼神收起来,清澈的无辜感最能叫人放松警惕。
总好过此刻宛如厉鬼的狠戾张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气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看马上就是国庆日,瑟列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一家人都不开心。
他无所适从地摩挲骨节,试图解释,“我,没有冷落蓝白。婚礼比较仓促,我也一直在征战中,后来没能补办……”
思来想去,只可能是这个缘故。
年轻佣兵以为,他并没有好好对待蓝白,甚至连最重要的婚礼都是如此敷衍。
可是,那时候的确不是结婚的好时机。
蓝白并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两人也都没有什么亲人,来宾都是各自的朋友。
加上瑟列也还在征战中,是抽空回来参加婚礼的。
从始至终,两人都像是局外人,只有婚纱是蓝白特别定做的,其余的一应安排都很敷衍。
“上将,你不用解释这些,”裴枭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蓝白的确因你而死。”
作为丈夫,瑟列没能尽到照顾妻子的责任。
而因为憎恨两人的婚姻,愤怒选择断绝关系的裴枭,也没能见到至亲之人最后一面。
长久的沉默令车内气氛凝重,与外面大街上载歌载舞的欢乐形成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