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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能被感情所牵绊,即便是曾经很信赖依靠的哥哥,在有了威胁后,也要毫不留情地斩除。
雪薇夫人只觉得遗憾,“我还记得,陛下幼年被您庇护的模样,他是那般敬爱您。”
现在的皇帝,当年只是被抛弃的可怜小皇子。
他母亲只是皇帝的情妇,生下他后因为一些原因被斩首,他也成了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在内乱中,其他皇子或死亡或流放,皇位怎么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
幼年的经历造就了敏感多疑的性格,被人踩在脚下,当垃圾牲畜一样戏弄的无数回忆,始终刻印在皇帝的累累伤痕中。
即便是为了不回到那段不堪的时光,皇帝也会拼尽全力,让自己爬到最高处,不再受任何人折辱。
即便,要将昔日信赖的庇护者清除。
沉重的话题令气氛也凝固下来,雪薇夫人又转移话题。
“对了,听说,您结婚了?”
瑟列微微点头,“很仓促,没来得及告知诸位,请见谅。”
雪薇夫人只知道瑟列再婚,却不清楚内情。
“新夫人一定也是绝代风华的美人吧,这次怎么没一起来呢?”
瑟列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措词。
一来内情难以启齿,二来,也不清楚裴枭到底是否希望,将“玩物”的存在公之于众。
现在的裴枭也许只是心血来潮,并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个配偶的存在。
当某一天,裴枭玩腻了,愿意放手,随意丢弃了,他将作为掠夺者的普通一员,既守护,也远离。
到时候,即便裴枭再遇上心爱的人,也不至于被大众冠以“二婚”的嘲笑名头。
考虑片刻,瑟列决定小小地混淆事实,“他很忙,如果有下次,我会带他来见见夫人的。”
雪薇夫人可高兴不起来,遗憾地笑笑。
“老实说,听闻您结婚的消息,我并不开心。如果我再年轻四十岁,一定会追求您,不让任何人捷足先登。”
瑟列微怔,“玩笑开大了,夫人。”
雪薇夫人没有解释,只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梦想着能成为您的伴侣。我迫不及待想见见新夫人,亲眼目睹,那位是多么幸福。”
瑟列垂眸,喃喃低语,“我并不是尽职尽责的伴侣,对前一位,或者现在的孩子,都是一样。”
他是个歹毒阴险的人,一次次戏弄伤害裴枭。
明明按照合约,他将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掠夺者。
可是到头来,总是裴枭让步,替他料理诸多困扰。
他到底能给裴枭什么?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伤害和愧疚,让那孩子重新回到正轨?
正出神间,有卫兵匆匆进来,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