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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他便带着小东西在街市上瞎逛游,一两年没来京城,变化倒挺大的,中心地段的东来居也装修得更为豪华了,也修得更大了些,往来宾客云集,更加热闹。小家伙在人群里手舞足蹈的不行,看着啥啥都想买,他直在楚归怀里奔腾要下来自己走,可才下来走没几步便发现自己的三头身实在太矮了,啥都看不到,只得又张开自己的小胳膊让楚归抱他。
直逛了一天,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才恹恹的有些累了,趴在楚归肩头呼呼大睡起来,楚归直叹要不是他身体底子好,还有些功底,要不然可真对付不了。他抱着小家伙,身后跟着两手拿满了东西的窦丙窦丁两人,才坐上了马车往大将军府而去。
临到府前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楚归掀开轿帘,只看到窦鹰拿出腰牌与守卫士兵看。士兵看过腰牌后有些迟疑,但还是让楚归马车往后门进入。楚归心里这时候还只觉得好笑摇头,想窦宪还真生了很大的气,连门都没让他进了。
却不道此时,恰有一白衣少年骑马而来,生得那是唇红齿白的,很是漂亮,只是带了几分媚气在脸上。那少年下马本来是要直接进府的,那士兵也没拦,不想却瞧到了往马车外面看的抱着小家伙的楚归。
那白衣少年上前似笑非笑道,“哟?!这不是许久未见的楚大人吗?!呀?!你这是抱着小公子来看窦将军吗?!窦将军真是好人,没想到楚大人娶妻生子了,窦将军也还待您不薄啊!”
楚归心里大惑不已,但他也不认识这白衣少年,这少年看着也才十八左右的模样,就这么来和他说一通,他一时也有些云山雾罩的。那少年也没稀待楚归回答他,便自顾自大摇大摆地进了将军府了。楚归却只能抱着小家伙从后门进去。
没想到小家伙第一次见他另一个父亲,却连正门都没让进,好歹楚归也不是计较这些的。
如今的将军府是窦宪被封为大将军后新修的,比原来的窦家安丰侯府都要大,比窦宪自己原来的窦府更是大了很多。楚归的马车绕到后门,有足足绕了半刻中才进去。
一个小厮模样的将楚归引到一间待客的后厅里便离开了,过了许久也没见人进来。楚归本以为窦宪再气不过他都自己来瞧他了,怎么着也会来见他一面吧。他只要当面和他说清楚,应该就好了,虽然他也没把握窦宪会不会信这档事,但总归说开了便是好的。
却没想左等右等都没来,连个管事的也没瞧见,等到小家伙都睡了一觉醒来,还是没见人。这下楚归可没耐性了,便想将小家伙放在这里去外面瞧瞧。不想一放下小家伙他就要嚎,怎么也不肯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以为他爹爹不要他了,一时哭得可伤心。
楚归没法只得抱着他去外面看看。本来有家丁模样的见到楚归在将军府里四处乱逛要喝止的,但有护院认出了身后跟着的窦丙、窦丁,也是知道楚归的,便也没拦着。
将军府邸还真是大,楚归又没来过,一时还真是转晕了。窦丙窦丁本想劝楚归要不还是等着,楚归没好气地道,“再等等到天都黑了,再见不到人干脆打道回府得了!”
窦丙窦丁见状也没好再说啥。
好不容于终于走到前院,绕过回廊,却只听到一片歌舞声,再走近了些,楚归发现前院的大厅里正在举行晚宴,在座有诸多朝廷百官和社会名流,一片歌舞升平之象,都对窦宪极尽恭维之事,而坐在窦宪一旁侍候的,恰是在门口见到的那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直倾着身子往窦宪身边靠,窦宪也没拒绝,还接过了他喂过来的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一下子楚归只觉如鲠在喉,胸口闷了一股极强的郁气。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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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自是怒火中烧,整个脸都黑了,小家伙从没见过他爹爹这幅样子,乖乖地趴在他爹爹怀里安静得不得了。楚归回转身来问窦丙窦丁道,“窦宪身侧那人到底是谁?!”此时楚归已经气得直呼窦宪其名了。
窦丙窦丁两人都埋着头没敢回话,楚归知道他两人定是知晓。自回京后窦鹰便回到了窦宪身边,也没再过来,但楚归知道他们两个定是与窦鹰通着消息的。
楚归冷声道,“你们不说的话,也不用跟着我回去了,直接留在大将军府得了!”
窦丙窦丁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窦丙硬着头皮回道,“那人是秦公子,太后娘娘赏给将军的,本来是官宦子弟,但家道中落流落到南风馆,原先是里面的头牌。”
楚归听得气得面色胀红,直准备抱着小家伙转身就走,却没想一下和窦宪对上了眼神。窦宪见着他稍稍呆滞了一下,他只见到楚归一双喷着熊熊怒火的眼睛,他转瞬别开眼,当作没看到楚归。
在座众人都关注着窦宪一举一动,随着窦宪眼神也自都注意到了站在院子里摆着壮壮的楚归,众人都是倒抽了口气,顿时满座都安静下来,一片鸦雀无声。
正待楚归转身离开之际,却不料那白衣少年从座上离开款款上前来道,“方才在马车上没瞧得太清楚,楚大人小公子长得可真像您啦!”
说着便欲伸手摸摸壮壮的脸蛋,壮壮一脸嫌弃地扭开了头,一下便将手里的糖葫芦扔了出去,将脸埋到楚归怀里叫道,“爹爹,我要回家!”小家伙本来长得就壮,声气元气十足,厅里的人一下全听到了,只见窦宪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那秦公子猝不及防,身上的白衣顿时脏了一片,脸上顿时黑了下来,抬手便欲打壮壮,这下可把楚归惹恼了,一下捉住了他的手将他甩到了地上,带着些狠厉道,“别没长眼睛动了你不该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