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混蛋政令?!我家八十岁的寡居祖母想改嫁也嫁不出去呀!”
苏晚晚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买完糕点还有点心不在焉,她愁容满面,“怎么办呀?萧护卫。”
她可不想再嫁人,疲于应付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婆和亲戚。
魏国公府的人际关系也还算没那么复杂,公婆给她的自由度也还可以接受。
有钱,有丫鬟婆子,还有萧护卫帮她解决她解决不了的难题,平平安安的,她想过的日子不过如此。
萧彬的脸色也有点难看,良久才沉声道:“不想嫁就不嫁,萧彬誓死护着姑娘。”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而是微微低垂着眸。
苏晚晚抬头去看他的脸,认真地看了很久,直到萧彬的耳根染上一抹红色。
她心里莫名踏实,还有点温暖,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并肩而行,直到上马车去长宁伯府和庆云侯府转一圈。
……
临近天黑的时候,暴雨倾盆而落。
陆行简在灯下作画。
李总管把最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凝神屏气等着陆行简的反应。
“……明儿个一早的船……京城的房产铺子也全都典当出去了,房契地契都在这盒子里。大概是不打算再回京城了。”
陆行简悬腕提笔,整张脸毫无表情。
大雨敲击着屋顶,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房间,也把他脸上的铁青照得一览无遗。
蘸满墨汁的紫毫笔终于不堪重负,滴下一滴墨在画布上。
他整个人就像被定格住。
垂眸盯着那团把画了一半的画布染脏、染坏的墨汁。
脑海里浮现的是昨天她满面通红地说:“皇上,请自重。”
这句话与暴雨声、雷鸣声掺和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盘旋,放大,敲击在心上。
将他禁锢。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吁出口气,把画笔扔到画布上,拂袖离去。
李总管忐忑地提议:“要不要拦一下?”
“随她去。”陆行简的声音很低,却没有半点温度。
苏晚晚早早就睡下了,可是一直睡不着。
脑海里翻涌上来的是与陆行简的点点滴滴。
明日离京后,他将同过往一起,被埋葬在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国公府门口有人匆匆来报:“萧护卫被顺天府抓了!”
“怎么会?”苏晚晚大惊失色。
萧彬行事谨慎机敏,多少次救她于危难,有勇有谋,怎么可能惹上顺天府?!
“他昨晚当街殴打李首辅家的独子李兆先,把人打得吐血不起,当时就被扭送顺天府大牢了!”
苏晚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李兆先前年在金陵调戏她,被萧彬狠狠教训过一通,灰头灰脸地溜回京城。
莫不是这次趁机打击报复?
她定了定神,赶紧去找魏国公徐城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