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鹤说:之所以这么些人来参加你们的昏礼,你们应该谢谢我,若不是我的及时通知,你们俩该多冷清,连个见证者都没有。
许老将军相较于这些吃白食的,是唯一带了贺礼的,说着些由心的祝福的言语。
因为这些人的言语,惹得贺卿都想饮酒了,不过也被白青岫及时地制止了。
虽然他们成婚的流程称得上是简陋,但从拜堂到洞房的流程却是有的。
这满堂的宾客,贺卿的高堂却早已不知埋骨何处,只摆了两个灵位,而白青岫这边,前几日两人去了帝陵中看望了白青岫的生母,至于先帝,怕是要被气得活过来也便罢了,白晴眉也未能见证他们成婚……
他们人生中的遗憾太多了,往事不可追,能做的也只有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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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子夜时分,宾客才陆续散去。
卧房里红鸾纱帐,这对喜烛会泣泪到天明。
两人饮过合衾酒,结过发后,
白青岫才想起了最要紧的事,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卷成筒状的红纸递给了贺卿,那言语温柔而缱绻:“虽然你我之间将很多成婚的礼节都省去了,但我觉得这个还是需要的。
你看看然后再签个字。”
“殿下写的?”贺卿展开了纸张,那笑意愈发藏不住,原来前段时日殿下总瞒着自己在写些什么是在写这个,纸上的字是再端正不过的楷书,铁钩银划是再好看不过的字迹,而红纸上除却这些字,还描了金、画了画。
殿下的字迹向来随性而为,不知写了多少份才写出这么一张来,这张纸上写的是一份婚书,是殿下赤忱露骨的心意。
纸上写着:
贺卿,系豫州洛城人,年叁拾又叁,景宁贰年捌月廿二日卯时生;白青岫,系雍州长安人,年贰拾又七,景宁捌年正月壹拾陆日辰时生。
今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于晏安柒年贰月初贰缔结良缘:昔长安一望,倾盖如故;今目成心许,白首永偕。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鸿笺尺素,以表寸心,至此百年静好,谨订此约……
番外一,殿下的往事
1。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愿陛下听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再然后呢?小十一还记得吗?”
“回父皇,记得。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茍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朕教过你一遍就记得了,不愧是朕的小十一,就是聪明。
朕的这些个儿子里,就数你最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