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你会平安归来吗?嗯?”
假如自己再失去贺卿,那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阿姐可以为了小将军殉情,那自己呢?他不能,他是皇帝,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永远都不能这样自私。
“陛下,有国才有家。”贺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样浅显的道理稚童都明白,他此番行径是为了白青岫的江山,更是为了大宁的百姓,既然他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去?
与白青岫的感情好不容易进展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愿分离,更不愿惹殿下忌惮,在当年选择抛下所有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再拾起权势,可事到如今,他不这样选怕是会悔恨终生。
贺卿继续道:“如今的境况,进一步不行,退一步不得。
假若我能保证我得胜平安归来呢?
镇国将军是老将,我不要他的位置,我只要帐中军师的位置,但我要话语权。
只是陛下,我在军中并无威信,我要陛下的手谕与虎符。”
他的言语自信而笃定,他自然感动于自己在白青岫心中的分量,可如今却不是沉溺于这些的时候,事实上对于能否平安这件事他也无甚把握,而承诺无非是为了让对方安心。
“好,贺卿,你答应我的。”交出虎符并不妥当,但白青岫选择相信贺卿一次,这数年来的相处虽然掺杂了许多利益纠葛,但情分从来做不得假。
“殿下。”贺卿惯会得寸进尺,“等我回来的时候,您能不能允我一件事。”
贺卿的眉目深情,四目相触之间白青岫又怎忍拒绝,终于是轻声应了句“好。”
贺卿想要什么呢?白青岫琢磨不透,记得姐姐曾经说过他们是姐弟,互相扶持是应该的,叫自己不要记得她的恩情。
说是若有一日她过得困难了,自己也会乐意帮衬一把的。
她说她做的不过是微薄之事,可白青岫身在宫墙之中又岂是寻常人家的少年,怎么不清楚其中的利害?要护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怕她在母妃那就受了不少的磋磨。
贺卿要的恐怕也不是恩情吧?不论他要什么,平安归来就好。
白青岫最终同意了这群“乱臣贼子”的意见,然而也有许多人站出来反对的,毕竟贺卿招人嫉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人觉得贺卿乃一介宦臣并无真才实学要他为军师简直是胡闹。
白青岫被闹得烦躁不已,指节轻扣着龙椅的扶手出神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够了。
你们不放心贺卿,难道你们就真的这么干净吗?
至于贺卿是先皇重用的人才,他是否有能力朕自有判断。
朕这个位置是不是要让给你们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