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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在仰息之间,这样做断然会伤了贺卿,白青岫虽气恼,却还有理智,也只有言语上的咄咄逼人,他竭力地挣扎着叫嚷着:“贺卿,你这是以下犯上,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哪能呢?白青岫若是真的这么想,殿外守着的侍卫与暗卫顷刻间便能让贺卿人头落地。
因而他所有的言语都像是色厉内荏,逼着贺卿继续“行凶”。
贺卿轻笑,他的殿下或许不愿意但似乎更不愿意自己受伤呢,也就只能任人施为了。
这心肠啊,还是不够硬,大概是怎么教都教不会了。
贺卿抽出藏在腿间的匕首递到了白青岫的手上,然后握着对方的手牵引到了自己的胸前,那匕首的锋刃仿佛眨眼间便会刺破衣裳、刺入胸膛……
贺卿的语调平静,他给了殿下选择的余地:“殿下若是真的想这么做,那现在便可以杀了我。”
匕首冰凉的触感令白青岫清醒了几分,他被带着将那尖端往对方的胸膛里推进了几分,先没入布料,再浅浅地划开了皮肉,渗出了点殷红的血珠,在剎那间那殷红刺痛的仿佛是他自己,白青岫的瞳孔骤缩,看向贺卿的目光有些许无助。
贺卿恍若无觉,他依旧自说自话:“您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因为您喜欢我,我就应该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这世上所有人都该为您付出一切,我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您多高贵,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可是白青岫,若是没有我,能有今日的你吗?
谁叫我喜欢上的是皇室子弟呢?
这一年多来,我被你困囚在这宫墙之中躺在你的身下辗转承欢,当真是因为所谓的人质?
你那或许只有辰月吧?若你想用辰月来要挟我,那便算是我错认了你了。
我从来没那样在意自身的生死的……”
自家中变故以后,那多年的挣扎求生是为了复仇,那日子太苦,复仇便成了贺卿竭尽所能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后来他得偿所愿也同样的怅然若失,往事已矣,即便是报了仇又如何呢?
再后来,殿下便成了他在这个人间为数不多的趣味了,他又哪里是在倾其所有不惜用身家性命给殿下铺路?或许是有的吧。但这样做的确很有趣,毕竟这是他亲手捧上来亲自教出来的帝王,那应该是最耀眼的存在,更不应该有枷锁……
他无所谓生死,而那时的“恩人”也恰好撞了上来,于是贺卿便在人间找到了一场有趣的游戏,真情掺杂着假意,到后来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然现在自然是不便说明情感历程的,就当他是一见钟情吧,也或许根本就是呢?
“谁叫我喜欢您,所以也就心甘情愿地被您利用。
那您呢?陛下是不敢承认吗?有那么难以启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