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不是?”
这番言语传到白青岫耳中有些刺耳,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你还有我。”
贺卿微愣,他这次也并非是以退为进,故意惹得殿下心疼,时至今日他是真的想饶过殿下也放过自己了。
两情相悦已是难得,而他们之间并不是说有两情相悦这四个字便能够终成眷属的。即便是在寻常人家两个男子要走到一起也何其难也,且不说伦理纲常,先说父母亲人这一关又该怎么过?再说世家好男风的倒是不少,往往将这当做风雅之事,身份低的作为身份高的娈宠,甚至连个妾室的名头都捞不上,而身份高的照旧娶妻生子。
而他的殿下是当今的皇帝,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又岂止是那些寻常人家会有的问题。
可殿下方才说出的那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贺卿的心柔软得不行,他妄念疯长,他或许是放不下了。
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数日前长安城中起了些流言蜚语,
城中盛传当今圣上后宫空虚然身边养了位男宠,是实实在在的三千宠爱在一身。
有人说,这位男宠乃是山野里的妖精、聊斋里的画皮、来自阴间的艳鬼,如此才能将陛下迷得五迷三道四六不分。
有人说,那位其实不是男宠,而是消失了许久的九千岁,当今陛下看似是实权皇帝,实则不过是九千岁的傀儡。
也有人说,陛下同这位男宠乃是竹马之交,他们不顾世俗也要在一起,实在是感天动地的情分。
更有人说,这男宠实际上是个女子,只是出身风尘,陛下不便给与名位,便只能这般养在身边。
彼时林询在茶楼中听着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关于陛下的谣言气得直拍桌子,这将军在外征战、收拾山河,这长安城中的百姓不关心边疆的战事倒关心起贺卿同陛下的私事来了。
谣言越传越离谱,也渐渐地传回到了宫中。
贺卿的模样无辜又沮丧,抓着白青岫的衣袖求安慰:“这些人说得未免也太过分了,奴婢怎么就狐媚惑主了?
奴婢好难过,陛下不安慰安慰奴婢么?”
白青岫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还需要朕来安慰?
恐怕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今心中正得意吧?”
贺卿莞尔,这戏做不下去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似是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至少如今百姓还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乌七八糟地事没有到人人自危的地步,证明他们还是信任朝廷的,这也算是好事了。”
贺卿煞有其事地说要安慰本身也只是想逗一逗对方,近日来事物冗杂、边疆的战事更是不甚明朗,殿下忙得脚不沾地,可许多事他并不能干涉,也只能由殿下自己来处理。
一直以来,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已经给了殿下足够大的压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皇帝的子嗣更事关国祚,诸多男子三妻四妾,更遑论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