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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天家争权夺利,损害的却是这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性命,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不是替陛下,替你们皇家守天下、守边疆,你是替你背后的万万老百姓。
一寸山河一寸血,北羌打过来了,你丢失仅仅是一座城池吗?
还有那座城里的百姓,你失去的还有民心。”
那是白青岫从未见过的贺卿,情绪失控的贺卿,那双目有些血色,方才打过人的那只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林询倒是对贺卿的反应意料之中,他转而观察着白青岫的神情忍不住问了句:“诚王殿下对这样的贺卿很惊讶?”
白青岫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分给了林询几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询有条不紊地说道:“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觉得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过往是怎样的,又经历了什么,或许有时候他是心狠手辣了些。
但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又有多少是良善之辈?
他心中还留有原则和底限,这就够了。
但他绝不是世人口中所说的那种唯利是图的卑鄙小人。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陈列其罪状时写折子批判他无果,他依旧得陛下重用,又岂能不知我的所作所为?
或许他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那个。
诚王殿下,世人皆道林相清正廉洁、不畏权贵,可若是没有贺卿,我能活着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吗?
那些人之所以忌惮贺卿,不仅仅是因为贺卿位高权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心术不正,而只要贺卿想,就能地扳倒他们,只是诸般利益牵扯,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多事也便放过了。
若与之同流合污,那也便罢了。
他们当然怕,怕的是贺卿的光明正大,他为人诟病的地方都在明面上,背地里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而那些人,才是阴沟里的老鼠。”
白青岫怔怔,不知所言……
其实站在贺卿面前的是白青岫的五皇兄白青岚,许多年前因为结党营私的罪名被派往北疆镇守边关,如此便算是彻底失去了争夺皇位的可能。
可他却在听闻皇帝病重的时候连城也不守了,带着几千将士星夜兼程兵临长安城下,那座城池也因此被北羌人占去了。
那些将士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的,是为了帮你争权夺利的吗?
还有那城中的百姓,说弃就弃了,说得好听些叫做守不住,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真是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