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的时间内,很难有人完全的看不出任何的问题。”祂少见地带上了几分嘲讽,“毕竟就如你所想的,这是个神权统治的世界,一个神明应该有的待遇,和祂是否简朴、是否在乎无关。”
神明当然可以对人类说,我不希望你们装饰我的神殿,在我的圣经上镶嵌金边,也不需要你们事事诵念我的名,拿着这部分的钱,去让民众生活的更好吧。
但如果真的因此而选择给祂留下一桩漏风的破损小木屋当作祂的神殿,那讲道理,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人,也都是一群天才。
我可以不要,你怎么还敢真的不给?
六贤者给纳西妲的待遇太低了,低到根本就不是纳西妲是否是个不在乎外物享受的高尚神明的理由能够解释的,唯一的理由,只能是祂并不具备一个神明真正的力量,以至于六贤者甚至连表面伪装都不愿意好好做。
这些教令院走出来的贤者们当然不会是蠢货,面上的伪装工作要做好当然是可以的,但他们却做出了各种禁止祭祀小吉祥草王的决策,仍旧把大慈树王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大慈树王对须弥而言,肯定是比小吉祥草王更加出色的神,但绝对不是比小草王更加重要的神。
祂死了。
在怎么仁善、强大的神,死了之后也只是一抔黄土而已,活着的神才是更值得追捧崇拜的。
教令院能够做出这种决定,态度其实是很明显的。
“但没有人声张,也没有人尝试着去向教令院的决策做出质疑。”大慈树王轻声说道,“决定神明的,果然是力量。”
而提瓦特的力量体系,构建在一个以出身决定的血统基础之上。
元素龙、魔神和凡人,真要说前两者因何而强大的,只能说祂们诞生的时候,就是要比人类更强。
仅此而已。
340-宿命论者
“我猜,下一句就是‘凭什么祂们要比我更加强大’?”
罗摩来了兴致,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要摧毁这种由出身决定一切的命运和秩序,让所有人都拥有更加广袤的未来?”
这个走向和发展,实在是让罗摩眼熟。
“血统论的核心其实就是资源的占有率,而赢家通吃又是一个广泛通用的认知,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富人和穷人的本质区别,不在于前者有多么富庶,而在于后者有多么贫穷。
只有穷困到必须依靠和外界的接触才能够获得足以维持生存的情况下,穷人才会本能地选择依附于富人。
仓禀实,而知礼节。
这个道理简单的说,就是不必求人。
求人就得低头,求人才能生存就得不把自己当人。
如果你能够脱离生产的环节,仍旧可以保证自己一年的正常生活不受影响,那么你就可以符合律法的情况下去卷任何一个让伱不快的人,比如老板或者亲戚——在这种环节,通常是不会把权力考虑进去的,倒不是说不能提,而是那种有权力去磋磨普通人的,一般也不可能被普通人撞上,他们也很难有兴趣去折腾普通人。
商鞅的理论在目前还能C,剥夺底层民众的财富、尊严,让他们生活困顿到没有时间思考明天乃至是下一顿饭,必须完全依从于统治阶级,这样他们才会完全的成为社会的螺丝钉,为任何一个用到它的地方创造利益。
疲民、弱民、辱民·······这些手段在整个历史之中屡见不鲜,直到时代更迭之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科技的发展让知识的传播变得轻松便利了几分,航海时代的到来让敌人的水平和数量直线上升,这些因为时间而出现的变量,让这套理论彻底脱节,不再具备太大的可操作性了。
毕竟对手确实开始猛起来了,这套理论创造出来的军事力量扛不住外敌入侵,对手增强也得强化自己,不然偌大的家底都是给旁人做嫁衣了,那就很痛苦了。
不过虽然在中途脱节了,但相对和平之后,这套理论又有了继续C的能力。
商鞅的操作是集合一切力量,包括民众和勋贵,全部去为军事战争做准备,他只给当时的人留下了一条路——军功。能打赢胜仗的,是这条路唯一需要的人才。
如果不能杀良冒功,那么一份正统的军功就需要他真的立下功劳,而更大的军功,自然是国家最需要的一场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