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之前说的已经很明显了。”边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照片你也不用给我,就算明天各大网站到处都是跟我也没关系。”
他不在乎自己的艳照,这是实话。
“你不在乎是你的事,我送你是我的事,还有早饭,你肯定没吃,不然我晚上再去接你?”
苏珉沅话音未落,边榆已经挂了电话,再次看见那几张纠缠的身姿时不禁咬了咬牙。
桦旌动作很快,那两个跳槽的以故意泄露商业信息被起诉了,这事儿够他们蹲上几年,这段时间不只是外界流言乱飞,公司内更是人心惶惶,这种事情不止一两起,也并非全都被抓着。
杀鸡儆猴不能少,下午公司就出了通报。
晚上下班没有看见苏珉沅,白天的话果然只是一通玩笑。
这几天桦旌的消息逐渐被其他新闻所掩盖,这世上从来不缺新鲜事,热度能持续一个月就已经很稀奇了,再多即便有人还关心,也不如从前那般关注,所以这段时间桦旌周围蹲着的记者几乎看不见了。
但也不是全然干净,边榆今天上车前就树丛后面的闪光灯晃了眼,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新手,不知道是被那个媒体的老前辈们打发来干这个苦差事。
边榆可不是个好热的人,混过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所以那个新兵蛋子在自己的昂贵的镜头被摔个稀巴烂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而边榆已经从他兜里摸出了工作证,看着上面传媒的名字意味不明地笑了。
说好听点是记者,说难听点是狗仔,小孩儿年岁不大,刚入社会的样子,这会儿反应过来后整张脸涨得通红,抢过自己的工作证说:“我这镜头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你偷拍我说我不讲道理,你们公司里的大人没告诉你跟我的时候离远点,毕竟我这种家庭背景,就算杀了你也不用背责任。”
这话是网上键盘侠们说的,出处还是因为边博义的到现在还在医院里养病,没有为他做出的事情承担任何责任。
边榆属于连坐,“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那类。
不过边榆也确实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杀人不至于,揍人还是轻车熟路的。
那新兵蛋子明显怕了,瑟缩地向后退了半步:“那也不能随便损害别人的财产。”
“赔你?”边榆干脆利落地话让对方一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镜头,机身和镜头算计来几万块,对于边榆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狗仔来说就很值钱了。
边榆问:“刷卡?”
这就多少有点侮辱人了,谁出来跟踪新闻的时候会带个pos机?
“那这样。”边榆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个u盘,“送你个新闻,就当赔礼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直接走了。
相机坏的很彻底,捡起来的时候还掉了两个茬,用是不可能用了,而那个莫名其妙的u盘更多了一层侮辱的味道。
不管边榆现在受到多少辱骂,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小狗仔抱着相机站在原地突然哭了起来。
第二天边榆没急着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在门口买了一大束菊花,边榆优哉游哉地去了普通病房,一大间里面住了五六个人,都有家属陪着,端茶送水削苹果的。
赵老太太此时正拿着小女儿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警惕地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看过来,于是低声问:“怎么样,事情有进展了吗?有没有说给咱们赔多少钱?”
女孩摇了摇头:“而且村里很多人都签了拆迁同意书,我觉得这事儿悬,妈你这两边跑,两边都照顾不到,还折腾爸和大姐一通,别补偿没拿下来,最后连拆迁款都没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这不还是为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爸没了家里就没了收入,拆迁才多少钱,你知道桦旌多少钱吗?”
“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是这么逼大姐的,不然大姐怎么能跳楼?咱们家就不能消停点吗,拆迁那边我看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商量商量说不准还能多拿点,你现在这样得罪人,最后谁还会同情咱们?”
“同情值几个钱?”
“同情确实不值钱。”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迎面而来的是明晃晃的菊花,妇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东西多少字沾着点晦气,可来人丝毫不觉得,甚至十分心上地整理着花瓣,偌大的花束将来人的脸映衬的更加英俊,淡淡的黄色像是一轮小太阳,映亮了来人的俊脸,小女孩儿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边榆将花放在床头柜上,赵老太太说:“你现在知道来了?想要我们原谅做梦!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要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难不成就为了一句公开的道歉?道歉值几个钱?”边榆的话就好像掏出了赵老太太的心窝,老太太立刻冷了脸,没觉得冒犯,而是尴尬。
赵老太太是什么人边榆太清楚了,他根本不在乎赵老太太的自尊心,言简意赅地说:“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给你多少,但是你得按照
我的要求做一件事。”
一旁小女孩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身后几个病床都在说悄悄话,边榆声音不大,之后他们三个人听得见。
边榆弯了弯眼睛:“这事儿对于你们来说并不亏,一大笔钱,以后换个地方继续过生活,没人知道你们过去做了什么,这些钱足够你们下辈子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