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脸色一苦:“主公,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啊,这样算还得买两千匹西凉战马,光是这个就不够了!”
“皖城不只有周家!”
陆远笑呵呵道:“周家之后就是鲁家了,以后你带着兄弟们练骑射,就找鲁家的地盘,跟鲁家家丁摩擦摩擦,打起来最好!”
典韦眼睛放光,清了周家在皖城的田产就得了这么多钱,要是再清了鲁家,陈家,或者去舒县清了周家老巢……
“主公,那我算是管钱了,咱们还是先给陆逊那孩子的钱还了吧,八十贯,估计是他全部身家了,他不好意思跟你提,却跟我念叨好几次了……”
典韦想到管钱,顿时想到了陆逊。
陆远一怔,是啊,上次让陆逊做假扳指的钱还没给,他让陆逊保密,陆逊也没法再提,但陆逊差钱,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没钱,给衣带诏的事情办砸了。
他心中思索,眼皮不由猛跳几下,一个假扳指都得做旧,衣带诏岂不是一样,陆逊一个孩子哪能想到这些,这不是要穿帮吗!
陆远越想越急,陆逊要是不明所以,就给衣带诏拿出来,直接穿帮,那麻烦可就大了!
心里想到这些,他不由策马越跑越快,渐渐甩开了典韦,只想着赶紧回去,看看如果出问题,怎么补救!
典韦满心惆怅,一提钱主公就跑了,那这钱到底还不还,按照从前陆家大公子的性格,这钱肯定是不还了……
陆远急急回了县衙,大步进了府宅,刚一进屋,脑中直接一懵。
只见陆康,乔景,许劭,陆逊都恭恭敬敬跪在桌案面前,桌案上供着一块青衫布条,上面还带着血迹。
显然,衣带诏已经拿出来了,看这样子,应该叫衣带血诏!
陆康一脸肃然:“快,就等你呢,怎么这么久!”
“事情太多……”
陆远不及多想,讪讪笑道,在桌案前跪了下来。
他心中惴惴,上面就是衣带诏,只要众人看一眼,就难免穿帮,他得想个办法在众人看之前就将它毁掉!
陆康面色深沉:“陆逊,开始说吧,你非要等他,他已经到了!”
“是,叔祖父!”
陆逊一本正经:“当时董卓已经进京,行废立之事,城卫军与董卓交战,祖父将此天子诏书交给我,让我来到庐江,亲手交给兄长!”
陆康沉默半晌,猛地握拳锤击地面,一脸悲痛道:“那你当时怎么没有交出来,早一点,哪怕早一天,也许老夫就能将你祖父救出来!他是你祖父,也是我兄长!”
“我出京城时,祖父已经战死!”
陆逊抿着嘴唇,小脸紧绷:“我到庐江后,将诏书交给了兄长,兄长让我先藏着,等他用时再拿出来!”
他说着,泪水夺眶而出,以至于乔景和许劭心有疑问,一时也没法问了,人家祖父战死了,正伤心呢,再问,那还是人吗!
陆康老眼泛红,面无表情道:“孙儿,为何要先藏着!”
“为了……给叔祖父报仇!”
陆远义愤填膺:“叔祖父为国尽忠而死,能为他报仇的,只有刀,以刀还刀,可孙儿当时手中没有刀!”
陆康闭目叹息:“怪老夫啊,老夫把陆家子弟教导成一群绵羊,眼中只有子曰,没有刀兵,害得你们两个小辈隐忍!”
“祖父不必自责,这不怪您!”
陆远沉声说道:“当时即便我们手握刀兵,也没有大势,而现在天下诸侯共讨董卓,大势已经到了!”
他说着便已起身,大步走到桌案前,一把拿起衣带诏,刚想扔到一旁炭盆里,心中却不由一怔,已经做旧了?
陆康匆忙厉喝:“孙儿,你干嘛,天子诏书,岂能随意撕扯!”
“呃,对,祖父教训的是!”
陆远匆忙将诏书递给陆逊,一脸凝重:“陆逊,还是你说吧,你最了解当时情况!”
陆逊泪眼朦胧,怔怔盯着陆远,语气悲愤:“兄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说吧!”
陆远柔声道:“你当时身在京城,事情了解得更全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