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笑,和她一块去了卫生间。
她抓紧洗完手,同时发出警告:“单纯点,老实点。你爸妈随时闪现。”
卫生间留下过很多限制级画面,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先给承诺再给安慰:“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一两个小时绝对回不来。”
“你怎么知道?”
老市场并不远,金婶是买菜的老手,也不是个磨蹭的人。李胜男估计三四十分钟后就会回来,所以拖着筐一路飞奔。
因为我妈这样保证了,可惜不允许暴露,他只能说:“外公外婆会来,要顺便给他们买一些东西带回去,老人家牙和肠胃都低于平均水平,给他们吃的东西,要花心思挑选。”
有道理。
她了然地点头,用湿漉漉的手捧住他的脸,踮脚亲一口,松手后,顺口问:“还有谁会来?”
“我爸可能会邀请一些朋友。”
这让她想起了“再也不跟他玩了”,二刷还是很好笑。
他也想到了这个故事,笑了。
她没擦手,是准备干点活回报金婶,拿到拖把后,立刻催他:“你去做工,我拖一下地,算在你头上,不要提我。”
“好。不,我是说我来。”
“去去去,别跟我抢。”他还想说点什么,她伸手轰人了,大声嚷,“请让让,我要施展特长了!”
不会做饭,是因为小时候一动手就被何芬念叨打击,做一次烦一次。长此以往,她被那种挫败感完全控制,在意识世界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垃圾,那就只有认定做饭是件垃圾事。
而拖地确实是专长,当年学功夫的时候,武馆四个场的卫生,她承包了三个,并且自创了拖地功。
从四楼开始,四三一二,最后到他的工作室,就怕万一他们提前回来,方便打掩护。
他们做事慢,她干活快,拖拖擦擦全弄完了,没被撞上,抓紧啵一个,过过瘾再回家。他要送到“老地方”做点好事情,手刚摸上腰,下面传来一声“阿明”预警。
她一着急就推人,力气还特别大。
他扶着墙站稳了,看着她发笑,无声问:我送?还是你自己下去?
送送送!
他走到前面,慢悠悠地扬声答:“妈,之前你说要给胜男的是哪些?”
金婶依然挡着老公的路慢慢走,很自然地接:“她没过来吗?那你送过去,我来给你找……哟,胜男,正好,来来来,挑些你爱吃的。他爸看水产价格降了不少,太高兴,不小心买多了,哎呀,劝都劝不听。”
被丢在门外的金老师陷入了自我怀疑:啊,是我要买的吗?我到底怎么了,难道是有了那个短时失忆症?
被丢在楼道口的金明开看着他爸,笑眯眯地问:“爸,确定有哪些客人了吗?我去找阿汤,提前告诉一声,他好做准备。”
金老师很意外,下意识地反问:“你同意请阿汤来主厨吗?他接宴席要收费的。”
金明开点头。
之前还说不搞生日饭呢,怎么突然这么开心,这么开明了?
这是好事,没必要深究,金老师大喜,小声商量:“那能不能顺便请几个朋友?热闹点。”
等的就是这句,目的已达成,金明开点头,提高音量说:“何婶糊里糊涂,欺软怕硬,喜欢找胜男麻烦。爸,你要是碰上了,劝两句,你跟她平辈,好说话,她特别敬佩老师,没准听得进去。”
金老师又懵了——胜男是好欺负的软?
他留在这会让胜男紧张,金明开接着催他:“爸,刚搞完卫生,上楼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