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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扬声喊道:“伊琳,谢啦!”
回应他的是在他脚边绽开的另一道蓝光,又一个黑影掉进了突然出现的坑里。
他往旁边一跳,抱怨道:“嘿,看着点儿。”
伊琳轻快地喊道:“我相信你的敏捷。”
她那边的枪声没有一刻停息,不在夜翼的攻击下茍延残喘的黑影们已经找好了位置,隔着空地与她对射。
夜翼加快了速度——乱战之中,他也不免挨几下拳脚,不算重,顶多是明天起来后有几块淤青。当他看见一个人颤颤巍巍地拿起某种怪模怪样的东西冲着他时,他正好在躲一颗流弹,一时之间无法闪避,只看见银光闪过,有什么东西击打在他的凯夫拉制服上,又落在了地上。
不痛不痒。
他一棍子打在偷袭的人脸上:“这下还给你!”
他每一根神经都因为战斗的兴奋而战栗着,因此过了整整两秒才意识到空气里不对劲的氛围:周围太安静了。
枪声突然间消失了。
卡里棍横扫向敌人,夜翼一个后空翻跳出包围圈。没有了拳肉相击的闷响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伊琳急促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声音:“夜翼,那个针。。。。。。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急急忙忙转头,看见伊琳的指间夹着熟悉的银光。
她瞳孔扩散,惊恐地望着空中,手臂垂落下去,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潮湿的空气,腥臭的污水,布满灰尘的地,永远昏暗的天空。
每一条小巷子都仿佛躲着无数游魂,所有路过的人都步履匆匆,像是怕被缠上,被魂魄躲在帽子上的羽毛里,风衣的衣摆上。
这里不是卡迪夫!这是哪儿?
不,是卡迪夫。
这是1903年的卡迪夫!
没有路灯,只有寒风,和来去匆匆却不会看她一眼的人们。
好吵,好多脚步声。伊琳蜷缩起来,捂住耳朵,感觉地在轰隆隆地震。是过去了一辆马车?还是妈妈工作的工厂里机器运作的声音?
不对,妈妈没有工作了。她有两根手指不见了,所以就不用去上班了,她一直在家里陪着她。
所以,妈妈呢?
她胡乱摸索着,只摸到一把尘土,沙子卡进指缝里。
对,她想起来了。妈妈一直在咳嗽,有好多好多血,然后她怎么推都推不动妈妈了。有人闯了进来,把妈妈给拖走了。他们还想把她也拖走。
“放开我!”她尖叫,腿胡乱地踹着,“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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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第一声尖叫时,夜翼认出了这是恐惧毒素的作用,而稻草人的突然出现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