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生气了?
雪之下如此揣测着,但又很快否定。
即使言语中带着刺,他应该也不至于……
不对,雪之下原本就不了解他,他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在雪之下的预料范围内。
指不定在哪会触碰到对方的雷区。
数秒的沉默让雪之下萌生了道歉的想法。
当然也只是想法,到底要不要付诸行动,则要另作打算。
北诺之所以沉默,完全是故意的。
他理解雪之下的言语带着刺,如同刺猬一样不让其他人轻易接近。
但这种习惯宛如一把双刃剑。
不仅驱散了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同时也刺伤了怀有善意之人,雪之下将名为孤独的牢笼不断加固,这也让她难以挣脱。
北诺希望雪之下能意识到这点。
“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
雪之下听完这话,以为北诺是在故作高深,心里泛起了些许的烦躁。
但北诺稍微停顿后,再度开口。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
“之所以只给你提示,是想让你亲自找到答案。如果直接告诉你答案,那将变得毫无价值。”
“越是重要的答案,越是难以理解。”
“当然,我所说的难以理解,不是指费尽心神去计算与分析。倒不如说,答案本身非常好懂。”
“正是因为太好懂了,大部分人都停留在表面,因此才难以真正理解,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北诺的话说完,活动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他知道,就算雪之下现在对他的提议没兴趣,但只要撒下吸引力十足的诱饵,随着时间流逝,雪之下总有一天会主动向他寻求答案。
而实际上。
他平平无奇的言论,深深吸引着雪之下。
就像长时间行走在无尽荒漠中的人,突然听见了绿洲的存在。
干渴得越久,越是容易动摇。
雪之下雪乃难得开始反省自己的言语态度。
如果刚才不去故作冷漠挖苦对方,或许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对方的提示。
提示是什么?答案又是什么?
无论真假,她都后悔错过了一次验证答案的机会。
难道要拉下脸来,求北诺重新说一次?
不行,雪之下的自尊不允许。
教室里的两人都一言不发,但一人神情自若,另一人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