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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曾在我舅舅麾下从军。”
“你舅舅是谁?”
“死了。”
“哦——”傅玉昭尾音拖得很长,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事,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烛光摇曳,又微弱了几分,忽明忽灭。
她突然想起:“夫君要与兰时见一面吗?”
“不了。”
知道他身世的人越少,越安全。
况且大业未成,不敢冒险。
傅玉昭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口是心非。
“过完除夕,来年春分可好?”她仿佛随意提起,让谢昀的眉眼不由地一跳。
行吧,那就见一面吧。
看看那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那一切就听夫人的安排吧。”
他的长睫扇动,遮住了眼里方才翻涌的情绪,几息后便尽数消散,又如一潭死水。
“夜深了,夫人早些歇息。”
傅玉昭“嗯”了一声,走到床上躺好,似突然又想起什么,起身抬眸。
“谢昀。”她郑重地喊了一声,“万事小心。”
不知为何,今夜见他从黑暗中走来,她忽然想起他在书中的悲惨结局。
这一世,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一定要平平安安。
谢昀脚步一顿,沉默良久,最后应了一声。
“我会的。”
“睡吧。”
他将刚刚又蹿起的烛火熄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在一片黑暗中,轻悄悄地又从窗边翻身而去。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窗台旁的松红梅透过窗纸,随着风隐隐摆动,灼灼如火。
施粥
赈灾的人马还未回京,京城的流民已经愈来愈多,隐隐有要占据京城的态势。
城门口的看守士兵一时之间都慌了,这么多外来的流民一下子涌入,京城必要大乱啊!
城门的首领当下立断,宣布所有户籍不在京城的百姓,都暂时严禁进城门。
灾民本就一路流转,大冬天的饿着肚子,一步步乞讨至此,现下全部被自己的同胞挡在了城门外,好些人当场便面色铁青气得当场咒骂。
“朝廷说派人给我们赈灾了,东西呢,粮食呢?我们怎么连个影儿都没看到。”
“我倒是看到了,全都是烂了的陈米,吃了要死人的!”
“都是大景朝的人,凭什么不放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