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莫名觉得可笑,一股令人发呕滋味漫上心头。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很多关系里站不住脚,那些感情成分太重,他没有,他不计较,不成想在这里也一样。
他忽然想问问路遇,和他做爱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那会有没有一丝丝愧疚想要终止这段关系。
最后他都没问,他从不不觉别人的回答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作用,在沙发上缓了一会他拎着外套起身往外走:“钥匙自己放在茶几上,断了吧。省得你也心里不安。”
路遇想开口说什么,徐振留给他的只有一道很轻的关门声。
等他再去拿手机发消息,已经被拉黑删除了。
前所未有的懊恼和悔恨一波一波涌上来,在大脑里嚣张跋扈肆意横行,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都疯狂翻腾。
路遇手节骨攥紧到泛白。
他在这里待到了下午,将老公寓收拾一通放下钥匙开车离开。
走的时候,夜色将至。老公寓坐在昏暗中,陈旧的电线杆剥了皮,电线七零八乱在头顶横行,被微弱的光映在前窗。
毫无意外,因为这次没有端倪的龃龉,他们开始彻底断联。
袁琴和袁林却是打心底儿高兴,徐振除了某一次出去喝了酒,还打电话让袁林接了回来,基本上不晚归和夜不归宿。
这天是休息日,徐振向来不会在这种日子早起,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厚窗帘拉上的缘故,房间里很暗,只有一条缝,以至于很像某个他在老公寓疲惫醒来的早晨。
徐振恍惚几秒,发现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了。
人触景生情这一能力既动人又叫人苦恼。
一个月没联系,他几乎快忘了那段在老公寓见不得光的快活了。
五月已经爬到中旬了,天气判然不同,除了这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休息日,徐振几乎再也没想起来过那段老公寓的日子。
袁琴在家无聊又因身子不便,玩起了刺绣,结果天赋不够,反倒是让袁林有点门道似的学了去。
徐振下班回来,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笑弄着。
他们这些天相处下来,依旧没做到无话不说,却也热络,袁琴看到他回来笑着同他分享:“我这学了一周还没他上手两天强,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徐振走过去瞧了瞧,一拍袁林的肩:“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呢。”
“振哥,绣着玩玩,哪有什么手艺,别听我妈瞎说。”袁林还是那么腼腆,胜在不会因为徐振一句玩笑话脸红得像猪肝。他放下手里玩意问徐振:“振哥你今晚想吃啥,刚下班肯定饿了,我去弄点晚饭。”
“你这天天问我想吃啥,哪有那么多想吃的。”徐振叹气道,又问袁琴:“阿姨今晚想吃啥,总不能天天把这难题给我吧。”
袁琴被他这模样逗乐了,拉他坐下,让袁林自己去厨房整。这段时间她对徐振很上心,那感觉都让徐振恍惚了很久,就又听她轻声说:“上班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工作上没遇到什么难题吧?”
这还真有,难得徐振放松下来,语气稍微抱怨:“这会刚运转起来,投资还是难拉,这方面比较吃力,其他的也就还好。”
袁琴对他工作还是有所了解,罗氏产业项目多,新产品投资商目前少得可怜,本身资金不够又没有投资方,向前发展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