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更是没有办法看着叶闲就这样……
不说死去,哪怕就是叶闲一直这样睡下去,谢辛楼都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那么他对叶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无人时,谢辛楼的眼底却是显而易见的脆弱和迷茫。
等待注定是煎熬的。
就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破晓。
就像在白日里等待夕阳西下。
叶闲感觉自己好像一直沉浸在梦境中,又好像不是梦,是真实的,经历过的,又好像是虚妄的幻想。
他有些分不清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谢辛楼将他按进水中的梦魇,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那如同凌迟一般的房事,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失去母亲和爱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好疼啊……
真的好疼……
疼到最后,叶闲只觉得想逃。
可是却总也逃不出那一片冰冷的黑暗。
他拼命地挣扎的,费力的奔逃着,终于在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到了希望的光点。
或许是命运纠缠,或许是缘分未尽。
在大家都以为叶闲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再醒过来了的时候,叶闲却终于醒了过来。
那日,周沉夜里回来,一如既往的来看望一直昏迷沉睡着的叶闲。
而彼时,谢辛楼刚被沧誉白他们劝着离开回屋休息。
谢辛楼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精神几乎快要到了极限。
周沉凑近床榻,却听到了榻上之人低哑的声音。
“水……”
周沉脑子懵了一瞬,猛地反应过来,赶忙倒了杯温水给人端过去,还有些奇怪,往日二哥不是一直都在三哥这里陪着吗,怎么今日人却不在。
因为极寒永生花的功效,叶闲身上的皮外伤已经全部都愈合了,只有疤痕残留。
周沉坐到了床榻边,把叶闲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给他喂水。
叶闲刚醒,视线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唇色泛着白,由着周沉动作。
一杯温水喝下去,干的快要烧起来的嗓子才终于得到了滋润。
人还不甚清醒呢,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在问谢辛楼。
“二哥……二哥他……怎么样……”
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很是沙哑,又很虚弱,低低的几乎让人听不真切。
但周沉听到了‘二哥’两个字,就知道了叶闲想要问什么,赶忙回应,“你别急,二哥很好,我去叫他来。”
周沉把杯子搁在床头的小几上,又把叶闲轻轻放躺,站起身就要去叫人,却被叶闲扯住了衣角。
“别……别去……”
一句话说的急了,叶闲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周沉赶忙又收回了步子,退回了叶闲的床榻边。
“好好好,我不去,三哥你慢慢说,别着急啊。”
说着,周沉伸出手,轻轻的给叶闲顺着背,让他可以喘匀了气。
叶闲重重的喘息一口,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