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为什么不可能?”
南湫靠着沙发背,想想鹿书白跟他说的,确实不可能。这人都过站了,就算再次出现,也应该和赵九阳是同一站。
车厢里只有他们四个,也没新的旅友出现,难道是其他车厢里的乘客?
赵九阳一口气喝了半碗,这才拆了一次性筷子,去夹开了盒盖的小菜。
他把小菜均匀且规整地铺在粥面上,每筷小菜的间隔距离必须对等。等摆完了,才慢悠悠地小口进食。
赵九阳:“我的建议是下车,是骡子是马,总得下去溜溜。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挑战生命极限,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
“回你个头啊。”阿塔咽下嘴里的包子,“前几次下车,得亏了我们运气好,要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了奇怪的地方。”
想到《失重》,到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死后的锦谣逆转了时间,鹿书白和南湫都得交代在画里。
赵九阳拿着筷子指指点点:“待在车上也未必安全,不如下车试试。难道要一辈子捆在火车上?还是你们不想早点离开?”
南湫听闻,顺势看向站在桌边的鹿书白。
早点离开,离开后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如果是这样,或许留在车上也不是件坏事。可鹿书白过站了,而且身上出现了过站后的水斑,不能离开的话,很难想象鹿书白会变成什么模样。
阿塔反问赵九阳:“下车就一定能离开列车?”
赵九阳摇头:“不一定,但总比待在车里好。从你们目前的描述来看,几乎下车后的每一站都和这节车厢的乘客有关。现在车上的人数已经减少到了四人,抛开你和你的这副身体,我们下车后能正常离开的概率就是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无论下去的是什么地方,我们之中,好歹能有一个离开,回归到原本属于我们的世界里。”
阿塔眯着眼:“我总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她转过头,询问南湫:“南湫,你怎么想?”
南湫眼看五分钟到了,拿掉嘴里的体温计,说道:“我觉得可以下车试试。”
赵九阳用筷子指了指南湫:“哎,你看南湫就很有想法,我站南湫一票。”
阿塔瞪他,他赶忙举起拿筷子的手做投降状。
阿塔把装包子的空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嘀咕道:“这么高兴,肯定有古怪。”
南湫没来得及看温度,体温计就被鹿书白拿走了。
鹿书白眉头紧皱:“39度2。”
这个温度对于成年人而言必须得去医院,可他们在火车上下不去,几颗退烧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南湫觉得脑袋沉重:“鹿作家,你来表个态,下车还是不下车?”
鹿书白说得毫不犹豫:“下车。”
南湫刚想问为什么。
就见鹿书白甩了甩体温计道:“得给你找个医生,下车后,应该会有医院。”
阿塔追问:“那要是没有呢?”
鹿书白看了眼南湫烧红的脸:“总比现在好。”
南湫接过鹿书白递来的早饭,单手端着一次性碗喝了口白粥:“其实不用太顾虑我,发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