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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书白微微蹙眉:“所以,以你现在的眼光来看,我其实长得不好看?”
南湫呛了一下:“我不是这意思,你肯定好看啊,就你这长相,当明星都是顶尖的。我是说,小的时候……我眼神儿有点飘,分不清男女。”
越解释越坏,他干脆道:“主要还是咱俩没一块儿上过厕所,但凡你跟我一起站着嘘嘘,我都不至于天天嚷着要你跟我结婚。”
鹿书白追问:“那你要是知道了,还会天天找我玩吗?”
“那我肯定……”南湫话到嘴边立马拐了个弯,“还是会找你玩的。”
不是,他俩都快奔三的人,怎么聊的话题还跟七岁小孩儿似的。
南湫干咳一声,转了个话头尝试着问:“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鹿书白:“你问。”
南湫再次低头搓起了头发,言辞含糊:“你小时候,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鹿书白沉默许久,才反问道:“我真的让你觉得,我很讨厌你吗?”
南湫抬头:“是啊,我一靠近你你就让我走,又凶,又骂人,急了还打人。喊你出来玩,喊半天也不搭理我,还是你妈劝你你才肯出来。”
他忍不住小声抱怨:“你这脾气,也不能怪我总把你当女孩儿……”
鹿书白忽然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南湫噎了下,他就是随口一说,谈谈陈年往事而已,鹿书白居然这么认真地为小时候的事道歉?
顿时把他的一张老脸尬得通红:“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其实挺好的。该道歉的是我……”
如果不是他把鹿书白叫到河边玩,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咚咚咚!”
阿塔在门外敲了几下:“鹿哥,南哥,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你们里面怎么样?”
南湫环顾四周,看卫生间里什么也没有,便道:“暂时安全。”
阿塔似是问了些什么,可不知怎么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像是隔着一层水。
鹿书白反应快,急忙拉着南湫站起来。
下水管道陡然间发出“吨吨吨”的声音,片刻后,便将那堵在口子里的毛巾给挤了出来。
大量的水从下水道里涌出,湍急得好似个泉眼。隐约间,似是有头发随着水流冲出来,杂乱扭曲,还粘着管道中的陈年污垢。
鹿书白:“来了!”
水流声来自四面八方。
南湫侧目。
只见洗手池上的阀门咯吱咯吱地自行拧开,大量带着头发的血水从出水口冲进洗手池。很快,血水顺着边缘漫出来,噼里啪啦地淋到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恶臭。
鹿书白站在南湫身前:“南湫,去开门!”
事实上,从看到头发涌出来的那一刻,南湫就一直在拧着门把手,可不知怎么的,用死劲也拧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