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鹿书白放下早餐,见南湫浑身是汗目露惊恐。
南湫喘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脸:“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小时候……”
说到小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鹿书白的表情。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这人脖颈后已经快蔓延到脖子前的水斑。水斑颜色很淡,比后背上的要浅许多,看起来更像是一块白斑。
鹿书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手整了整衬衫衣领。
“梦见我欺负你了?”鹿书白开玩笑问。
南湫配合地笑了两声:“梦见我逼你嫁给我。”
鹿书白笑着去拆装早饭的塑料盒,随手拿起一块面包,坐在对床的沙发上食用。
南湫坐起来,抬手关掉开了一晚上的露营灯。
“你这灯确实不错,续航时间也长。我那个灯二手市场掏的,最多亮三小时。”
说着,他把灯收进旅行包。
鹿书白咀嚼着面包:“赵九阳做的。”
南湫忍不住感叹:“嚯,他还会做这些?你们不是学文的?”
鹿书白笑了下,没有接话。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等吃得差不多了,便见昨天与他们交流过的诺睚过来找人。
南湫摆摆手,实话实说:“赵九阳下车了。”
本以为诺睚会失望,没想到这小子没什么反应,只道:“哦,没关系,我主要是来找你们的。”
他顿了顿:“她只跟我说了你们。”
南湫应了声。
的确,当时看尽锦谣十年人生的,只有他跟鹿书白。不过,让他们看十年人生的,好像是女鬼锦谣?
几人正说着,洗漱完的阿塔匆匆过来询问:“各位,火车好像又快到站了,你们下不下车?”
南湫愣了下,没想到这次喊下车的居然是阿塔。
说实话,经过白长村之行,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腐尸、龙首领、病毒,他差点儿死在赵九阳的细胞世界!
阿塔这才注意到诺睚,顺道打了个招呼。
刚准备再问问,便听诺睚道:“好像是我的站。”
车厢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南湫看了眼鹿书白脖子里的水斑,按照这种蔓延速度,怕是身上的情况更严重。
自从知道鹿书白和赵九阳上车的目的后,他其实更想等属于鹿书白的那一站。其他的站,也不知道下去后又要耗时多久。如果时间太长,鹿书白真就要化成一滩水了。
诺睚听母亲说过一些火车上的事,他知道火车会在属于每个人的站点停靠,只有下去经历过,才能重获新生。
他哀求道:“帮帮我,我知道你们帮过很多人。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
南湫欲言又止。
这要是刚上火车那会儿,他大概率会选择帮忙。但现在,他更想帮鹿书白先解决活过来的问题。
南湫:“下车后有很多事都是不可控的。要不,你让我们商量一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