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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的电子产品比伦敦便宜不少,曾闰成又多买了两块不同颜色的。
“这是给谁啊?”
“江永安和他男朋友。”
“哦。”傅廷恩懂了,他知道曾闰成是想答谢江永安对曾闰霞的照顾,他一路跟着飞到克利夫兰,又一直陪到遗体火化结束。曾闰霞住院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帮衬,还记得在柏林庄园他邀请小霞跳舞……
江永安果然带着他刚复合的前男友准时来接机,收到曾闰成送的礼物,高兴的和莱昂一人一块戴上,要请他们吃米其林。
同样是学生,曾闰成在江永安面前就要自在很多,毕竟他没教过他,而且对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也是心知肚明,不会说出什么令彼此都尴尬的话题。
江永安提前预定了一家做omakase的二星米其林,又点了一瓶香槟。四个人都表示愿意开车,最后抽牙签长短决定,傅廷恩抽到最短那根,于是他当司机不喝酒,剩下三个放开喝。
即使曾闰成没说什么,傅廷恩也看出他心情有点郁郁,于是难得主动给他倒了一大杯香槟。
刚好今天的菜也很合曾闰成的胃口,苏格兰北部的扇贝经过特殊烹饪后有微酸的口感,水煮的芦笋鲜嫩多汁蘸蛋黄酱吃就特别美味,三文鱼搭配鹅肝和俄罗斯红鱼子酱,口感层次很丰富。
美食伴着香槟,快散场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五分醉意。他倒了一杯,单独敬江永安:“永安,其实一直都没有好好谢谢你为小霞做的一切。你是廷恩最好的朋友,以后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眼睛有些红,端起香槟一饮而尽。
江永安也有些感慨,虽然每次都是陪傅廷恩,但确实跟曾闰霞也建立了友谊,尤其在高雪维尔,前一天还一起在热气球上拍照,第二天就……想到那个早逝的年轻生命,心头都有些不是滋味,只能用酒精麻醉敏感的神经。
虽然醉意朦胧,江永安却一直观察着傅廷恩。他和傅廷恩、洋介不止一次一块吃饭,就连这家餐厅也一起吃过,傅廷恩同样是很有绅士风度,细致体贴的,但两相对比,区别实在很明显,他对洋介是一种礼貌的周到,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冷淡敷衍。
但对曾闰成,满满的爱意简直是从眉梢眼角淌出来,他没喝酒,一半的时间都托肘支愣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曾闰成,那一脸沉醉的傻样简直让人没眼看。爱与不爱,就是这么一目了然。
当然,江永安也必须承认,喝醉酒的曾闰成确实很好看。在柏林庄园那一次,他就感受到了曾闰成身上的那种反差感,当他衣冠楚楚的时候,表情端然眼神纯澈甚至还有一点懵懂感。
但只要喝点酒,那如玉的肌肤就会染上一层粉色,眉梢眼角都会涌上几丝春情,整个人都带着点魅惑……这样的男人,在床上不知道会有多么迷人……他都忍不住展开了臆想。
很快,臆想变成现实,让他近距离感受了一下。
他们开车回到傅廷恩的公寓已经是凌晨,除了傅廷恩,其余三个都喝了不少,刚好两间房自然就各自睡下了。酒意萦绕,江永安一直没睡着,然后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响。
傅廷恩这房子原本是个大通间,考虑到傅太偶尔要过来看儿子,装修的时候隔出了两间并排的卧室,夜深人静一点轻微的响动都会被扩大,何况傅廷恩颇为急切的索吻。
然后,江永安就听到了曾闰成的声音,低低的轻喘,完全没有夸张,他的毫毛简直是在一瞬间就竖了起来,那种声音带着深醉的呢喃,要勾人心魄般直往耳洞里钻,江永安忍不住屏息,把耳朵贴到墙上,于是听到曾闰成的低喊:“廷恩……你轻,轻一点……”
真是要了老命了!江永安拿手按住胸口,这学不来,真学不来,难怪傅廷恩跟吃了迷魂药一样,难怪李叔叔……
他被那声音搔得欲念迸发,再看看身侧已经睡过去的莱昂,意大利帅哥的睡颜也是相当养眼,他忍不住将手伸进被子里,结果抚弄半天也没有起立,真不该让他喝那么多酒!
他恨恨的捶了一下枕头,睡又睡不着,弄又弄不了,他恶趣味的开始给傅廷恩计时……
在听到两人去浴室的时候,他甚至起身将门开了一条缝,借着对面大楼楼顶灯箱的微光,看见傅廷恩裸着上半身,下面裹着浴巾,而另一位被他公主抱在怀里,修长的小腿和圆润的脚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妈蛋!老子真是变态了!妈蛋!为什么有人连脚都长那么好看!”江永安气得想捶床。
他在郁闷与愤懑中睡去,连梦里也是那个低喘勾魂的声音,一直绵绵不熄,萦绕耳畔,直到清晨的微光唤醒他沉睡的意识,梦里的呻吟却没有消失,仍然在墙壁的另一端回响……
妈蛋!傅廷恩这狗日的,一大早就在搞晨练!他用枕头一把将耳朵捂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睁着眼听傅廷恩结束晨练,然后起床做早餐,曾闰成去了浴室,他才一溜烟裹着睡袍跑进了厨房,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某人看见他还一脸惊讶:“怎么起这么早?要不要吃早餐?”他系着围裙,正在煎牛排。
“我是起这么早吗?我是一晚上都没睡!”江永安咬牙切齿的看着哥们红润餮足的脸庞,“你这破房子什么隔音你不知道吗大哥!”
傅廷恩一根手指放唇边,做了个“嘘”的表情,指了指浴室,“别说!他会害羞的。”他把江永安按到餐桌前坐下,“咱俩什么交情,我都两三天……你得体谅一下吧?喏,第一块牛排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