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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景麟点点头,“让她盯着这些护工,每天的清洁、护理都要到位,按摩一刻也不能少,绝不允许出现肌肉萎缩。”
“是。”苏秘书颔首。
“吉隆坡那边什么情况?”
“傅廷恩去领走了骨灰,看样子是相信了,而且他找上了我……”她回想起在金城被傅廷恩闯入办公室的情景,青年坚硬的面容和冰冷的眼神都透着浓重的恨意,不过短短两个月,气质已经大变样,“你告诉李景麟,”他沉声道,声音甚至称得上悦耳,“躲是没用的,我傅廷恩这辈子与他不死不休。”
她只能委婉的提醒老板,“保镖团我会再重新筛查一遍,确保您的安全。”
“哼,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即使苏秘书没有转达傅廷恩说的具体内容,李景麟也猜得到,他并不把这种小儿的威胁放在心上。
“可是,”苏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手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整合的K线图递了过去,“网上那些谣言对公司的股价还是产生了影响,有两家都出现了大跳水,这背后应该是傅家在推波助澜。”
傅氏的权柄还没有集中到三房手中,在金城当家的是傅廷恩的大伯,但是三房在澳洲的产业是傅氏经济支柱之一,傅廷昀还是有实力给李景麟找点麻烦的。
网上铺天盖地的出现关于李景麟的负面言论,且各项证据罗列得很齐全,即使君临的公关团队连夜运作,连发律师函,集团旗下的几家上市公司股价仍然受到了影响。负面新闻出现后第一个交易日,李景麟名下两家直接控股的公司,股价开盘后大跌逾7%,最终收盘下跌5。97%。,按当日股价报收价格,市值较前一日蒸发27亿美元,约合187亿元人民币。
因为负面新闻主要集中在李景麟个人身上,集团元老层对此颇有微词,让李景麟即使卧病在床也不得不召开视频会议解释安抚一干老臣。
“谣言能传一时传不了一辈子,股价涨跌是市场的正常调节,将我们在德国的营收报表、在英国的采购计划等能给的资料传给国内公关部,让他们看着运作。”
李景麟略作沉吟,“傅家一直在争取塔培拉的铝土矿开采权,你联系乔治,让他想办法帮他们拿到这个许可证。”
乔治是英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跟英国贵族、甚至王室都有交情,而澳大利亚至今名义上的元首仍是英女王,让乔治去运作再加上傅家在澳洲本土的资源,拿下这个开采权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什么?”苏秘书有稍许疑惑,傅家已经开始针锋相对,为什么还要把这么大一块蛋糕拱手送上。
李景麟起身,踱到病床前,看着那张轮廓柔和神情恬静的睡颜,有片刻的出神,曾闰成决绝的跳下游轮,让他罕见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
“就当是赔礼。”他垂手摸了摸沉睡者白净的耳垂,“出去吧,我再陪他一会。”
苏秘书轻轻带上门,走出疗养院,径直走到了湖边的长椅上,看着秀丽的风景,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从不知道曾闰成竟然在李景麟心目中有如此重要,重要到他会跟着翻身跳下去,那一晚的风浪颇大,如果不是李景麟及时把曾闰成拖出水面,等那些船员下水,估计海浪早已把人卷走。
她掂错了这个人的分量,才会劝说着把人放走,让他和另一个人发展出了深厚的感情,造成了如今这种三败俱伤的局面。
可是谁知道李景麟有这么爱重他呢?曾闰成肯定是不知道的,甚至李景麟自己,也许也才知道。
难怪有人说,智者不入爱河。情爱确实伤人,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转头笑了笑,“苏姐,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心脏骤停四分钟的黄金抢救时间,还能让你匀出两分钟来演戏,江少爷估计怎么着都想不到他看到的每一帧画面都在你的计算里。”
苏秘书低头不语,徐理仍在喋喋不休的深表佩服,“您选择江少爷来见证这场‘死亡’也是慧眼独具了,他性格跳脱又深得傅少爷信任,与曾老师又没有熟悉到事必躬亲的地步,只看着白布单蒙上脸便懵圈得顾不上查看推入焚化炉的是不是同一具尸体。”他拱了拱手,“您对人心人性的把握真是精准,我服气了,您这位置和高薪一般人确实拿不到。”他低声冷笑,“要卖了良心才行。”
两人私下里在秘书团争抢话语权,但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这么针锋相对还是第一次。
苏秘书却没有动怒,缓声道,“徐理,你把你负责的那摊子做好,集团这么多资产需要整合处理不够你忙吗?”她的眼睛看向层层迭迭的湖水,叹了口气,“手别伸太长,有的讯息掌握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理状若恭敬的应是,“我当然没有苏姐懂老板心思,更没有苏姐的好手段,只是感叹一句罢了。”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忠告吧,不要跟宋奕搅和在一起。”苏秘书看着徐理瞬间变白的面色,淡笑道,“同事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67章
徐理这次跟随出差的时间有点长,回到金城的公寓已经是深夜时分。尽管到他这个级别,在老板的私人飞机上有单独卧室、在欧洲各国之间转机或者高铁都是商务舱商务座,底下还另有助理打杂,他仍然累得够呛。
指纹“嘀”一声响后,公寓的大门打开,一股浓浓的酒味夹杂着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他的眉目却因此而被点亮,疲累的神情一扫而光,匆忙换了拖鞋,一边脱外套,一边扬声道,“你来了?怎么没给我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