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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合推开苏禅的长枪,“你……你怎么……”
苏禅收起长枪翻身下马,大步往前,惊得谢西合忙后撤,不慎踩到石头撞在一棵桃树上,桃枝跟着颤了几下,谢西合慌乱地贴紧树干,“你……”
苏禅长枪一丢大步迫近,手撑在谢西合身侧,“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你不是要过两日才回来……”
苏禅毫不避讳地贴上来,“嫌我回来早了?”
谢西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
多亏了苏禅的好大哥,把京城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写进信里,苏禅这才先队伍一步早回来,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他本来抱着死在战场的决心,可是当风沙吹过脸,血渗进沙子里,他看到了谢西合,他不甘心啊,凭什么谢西合说断就断,他还没同意呢,就是靠着这股蛮劲儿苏禅才绝处逢生,他发誓一定要活着回来,哪怕是强抢也要把谢西合绑在身边。
苏禅挑了下眉,“不是什么?”苏禅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些,粗糙得很,不见到人还好,见到人苏禅浑身的血液要烧起来了。
谢西合眼眶红红的,多日相思的苦楚让他彻夜难眠,如今见到人半句话却说不出来,“你…你还好吗?”
苏禅没想到谢西合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苏禅低头又凑近了些,“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三爷说的好是什么?”
“我……”谢西合真的变成哑巴了,明明有那么多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
苏禅目光越发的火热,不耐烦地捏起谢西合的下巴,“躲我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现在我在你眼前你还是躲我,谢西合你当真心里没我?”
“不是!”
苏禅轻笑,“那为何躲我?”
“我……我不是躲你……”
苏禅眼眶也红红的,“谢西合你知道吗,我在狼头谷被鞑靼的游部悍匪砍了三刀,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流的跟水一样,衣裳都被浸透了,偏偏那日头烈得像火烤,我以为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你,想到了你的决绝,想到了你的无情,我不甘心,凭什么你说断就断,我还没同意呢,我发誓一定要活着回来,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谢西合哽咽,手开始颤抖,他无法想象苏禅经历过怎样的绝望,又如何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死里逃生,眼中盈满泪水。
苏禅继续捏着谢西合的下巴,“怎么要哭了,心疼我了?”
“我…”谢西合岂会不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代苏禅受这些伤。
“你什么?说话啊,谢西合你哑巴了不成?”
谢西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你还疼吗?”
苏禅大笑,抓着谢西合的手放在胸口,“疼,怎么可能不疼,三爷,你说我这么疼要怎么办才好?”
谢西合忍不住落泪,哽咽着,“我给你请天下最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