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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奉使的代替品,楚大哥,我是这么想的,赵臣师傅的手札里有写高家三姐妹的生辰月份,高家三姐妹都是阴月出生的。”
江叶红喉咙发紧,高家三姐妹十年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是沦为这三人亲人的代替品做了神奉使?江叶红抓紧佩剑,心里憋屈得难受,这都是什么事啊。
容若走到江叶红身边,“楚大哥,查明真相还死者以清白,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容若的声音好似轻风细雨,总是能抚去江叶红的烦躁,“我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凶手,也必须结束这个村子长久以来的荒唐祭祀。”
容若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自说自话道,“世间荒唐之事太多了………”
诡画17
江叶红看向容若,有那么一瞬间容若的眼神陌生的他不认识,不过只有太过短暂的一瞬,江叶红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容若眼里晕着淡淡的笑意,“楚大哥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江叶红马上别过红透了的脸,假装看向远处,“虽说九家村诡异颇多,但这里的稻子种的真好,比别的地方都高。”
容若弯腰抓了一把泥土,“这里水源丰沛,加上土质适合种稻所以长得好。”
容若走到稻田边上,“不过稻子确实长得不错,米粒饱满又大,确实是个种稻的好地方,九河经过之地皆有稻田,灌溉也很方便。”
稻农扛着锄头从稻田里出来,现在村里的人几乎都认得江叶红,“楚大人好。”
江叶红,“你们村的稻子长得真好。”
稻农放下锄头,“那是,九家村的稻子可是首屈一指,不少达官显贵愿意花重金买我们的稻米。我们九家村的稻米粒粒饱满,蒸熟了更是粒粒可见,米香四溢,酿出的米酒在京城的各大酒楼供不应求。”
容若手拂过稻穗,“所有稻田都是这条河里的水灌溉的吗?”
稻农,“嗯,这条河的水浇灌了所有的稻田,即便到了旱季河水也不干,月神保佑,马上又到祭祀月神的日子了,你们不知道祭祀完后河水的上游晨间会出现淡淡的红色,村民们争相打水浇灌稻子,这样获得月神的恩赐就多,稻子长得越好。”
容若,“祭祀之后晨间上游的河水会变成红色?”
稻农,“是啊。”
容若没有继续问下去朝着河上游看去,江叶红和稻农无关痛痒地说了几句走到容若身边,“怎么了?”
容若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楚大哥我们去河上游看看。”
两人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不得不说这条河的支流很多,就因为支流多所有稻田都能被灌溉到,河中部很宽,不过看起来水很深,江叶红尽量离河远一点儿,他水性不好,初入江湖那几年还练过水性硬是没学会。
容若停下脚步,“楚大哥你看这里时不时有水从下面往上涌,可见下面有地下泉,我猜是从那座山流出的。对比方位,像不像你那天找到我的那座山?”
江叶红尴尬地扯起唇角,他是有名的路痴,要不是有容若在身边他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晚雨下得那么大,附近山又多鬼知道是哪一座啊,“那晚雨太大,我一时也没注意……”
“这样啊。结合稻农的话,祭祀完河上游会有红色的水出现,我猜是祭祀后人的血流到了河里才变红的。”
江叶红忍不住干呕,九家村所有的饮用水都来自这条河,他也喝过这里的水,想到里面有人血他真要吐了,“那么远的地方是怎么流到河里的?”
容若回忆见到的祭坛,“青铜鼎下有很多凹槽,我猜那些凹槽是空的,血流到了地下的暗河然后从泉水里涌出,眼下只有这个可能可以解释为什么每次祭祀完清晨河里的水会变红。”
江叶红蹲在地上,他真要吐了,九家村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容若知道他犯恶心,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五年才有一次祭祀,距离上次祭祀起码已经过去了五年,流到河里的血早没了,楚大哥你不要去想了,吃点蜜饯吧。”
容若总是很温柔,确切的说像水,还是一汪春水,江叶红心又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跳,捏了块蜜饯塞嘴里,甜味化开确实没那么恶心了,“话虽如此还是觉得恶心。”
容若立在河畔,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这人真好看啊,就像一副画,江叶红低头吃蜜饯,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总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们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容若走路也很好看,就言谈举止而言他怎么看都是世家子弟,容若回头看向江叶红,“楚大哥你还是不舒服吗?”
江叶红加快脚步,“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快回去吧。”
两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村民们都在往祠堂跑,江叶红和容若也赶过去,九家村的祠堂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据说是突然起火,村民们又在说死去的三人欺骗月神致使月神降罪整个九家村。
拄着拐杖的老者干瘦干瘦,一双凶恶的眼睛,“肯定是这三人开罪了月神,月神已经发怒了。”
村长罗春至在这位老者跟前像个小辈一般手足无措,“老族长,祠堂起火只是意外……”
周照堂瞪起眼睛,拐杖敲击着地面,样子凶恶得像一匹老狼,“意外?青天白日,又没明火,祠堂突然起火你身为九家村的村长不想着平息月神的愤怒却说这是意外。”别看他身材矮小还佝偻,咄咄逼人的时候凶狠极了。
罗春至一句话也不敢说,其余人等也是一言不发,周照堂傲慢地扫过所有人,高傲的样子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祠堂无故起火就是月神的愤怒,李陆柳三家欺骗月神的事我也早有耳闻,一度以为传言不可信,可今日你们也看到,月神不止惩罚了他们还要惩罚我们。他们造的孽为什么要我们跟着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