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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楚大哥真不用,这料子太贵了……”
店家忙过来解释,“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不过这料子不贵的,小店已经便宜很多了,怎么说都是这位爷的一片心意您放心收着就成了。”
容若怯怯地接过伙计包好的衣裳,“多谢楚大哥了。”
店家继续乐呵呵道,“祝二位公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江叶红大步奔出裁缝铺,他的脸红得没法看了,容若赶忙追过来,“楚大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江叶红背对着容若,“没…没什么,那个…那个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放心上。我给你买衣服只是…只是单纯看你…看你没衣裳穿…不想被人说闲话而已…”
容若抱着衣裳笑得很明媚,像个得到新衣裳开心不已的孩子,“谢谢你楚大哥,自从我爹过世后,我就再也没穿过新衣裳了,在伊人阁的时候嬷嬷们给的新衣裳都是给要穿给客人们看得,不是给我的。”
几件衣裳就高兴得像个孩子,这是吃过多少苦才如此容易满足,江叶红自责以前太忽略容若了,对他好点就高兴半天,真够傻乎乎的。
江叶红,“走吧,我们再去找找这个吴顺,我猜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
江叶红带着容若直奔吴记裁缝铺,铺子里依旧没什么人,吴顺迎上来,“楚捕头,又有什么事吗?”
江叶红,“吴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了我们?”
吴顺不敢看江叶红的眼睛,垂下头沉默不语。
江叶红轻哼,“吴宇到底是不是吴慧云的儿子?”
吴顺看了眼江叶红又懊悔得垂下头,“楚捕头我……”
江叶红怒拍桌案,“我什么我?说实话,吴宇到底是不是吴慧云的儿子?”
吴顺长叹一声,“不是。”
江叶红,“那吴宇到底是谁的儿子?”
吴顺,“是,是,是徐婉儿的儿子,徐婉儿才是吴南王世子崔英有过一段情的人,当年吴慧云和徐婉儿二人是闺中密友,徐婉儿怀有身孕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是吴慧云收留了她,也是其间知道了孩子的父亲,吴慧云和吴慧州就合计了一下,让吴慧云假扮徐婉儿去吴南王府敲诈了一大笔钱。唉……”
江叶红真是低估了这兄妹二人的恶劣,“然后呢,徐婉儿去呢?”
吴顺,“这兄妹两个敲诈吴南王府的事徐婉儿不知道,徐婉儿是当时采莲村最漂亮的姑娘,这两人又合计着把她卖了,于是他们说徐婉儿是丈夫意外过世的寡妇,把她五百两卖给了一个大十一岁的老男人。”
“畜生行为!”江叶红气得拍桌子,吓得吴顺也是一哆嗦。
吴顺,“谁说不是呢,后来吴慧云又想着问吴南王府要钱这才以姑母的身份把吴宇接到了自己身边,又因为公主见过吴宇,吴慧云可算是逮着了摇钱树,自然得好吃好喝得供着吴宇。”
江叶红,“那郭灿呢?他又是谁的孩子?”
吴顺难以启齿的苦起了一张脸,“哎呦!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何隐瞒的,也是他们兄妹两个自己造的孽啊。”
江叶红更好奇了,“吴慧云和吴慧州造了什么孽?”
吴顺哭丧着脸道,“郭灿是吴慧云和吴慧州的孩子。”
江叶红睁大了眼睛,“什么!他…他们不是亲兄妹……”
吴顺,“他们的爹娘死得早,那时候他们才十一岁,兄妹两个吃住都在一起,谁也没多想,渐渐他们就……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后来兄妹两个的关系越来越不正常,发现的时候吴慧云已经怀了孩子,我劝她不要留下,她不听说什么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事吴慧州不知道,她把孩子送给了郭子方养。”
江叶红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关于吴慧云的传闻,什么心气高多年独身一人,而是喜欢自己的亲哥哥,世间令人咋舌之事真是太多了。
容若幽幽开口问道,“吴慧云是不是很爱吴慧州?”
吴顺沉重的点点头,“吴慧州也觉得和她这种关系是不对的,所以一直在外做生意,才在出海的时候遇难身亡了,吴慧云郁郁寡欢了很久,直到遇上了顾济慈,就因为顾济慈有几分像吴慧州,唉……”
容若很平静,眼神还是柔柔的,“或许是因为他们过早失去双亲,对彼此过于依赖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酿下了不可挽回的苦果。”
江叶红找不到言辞描述自己的心情,“对了,当年崇明街闹鼠疫,吴慧云和福有道到底为了什么教唆人去迫害顾济生一家,吴顺你也知道对不对?”
吴顺悔恨不已,忍不住湿了眼睛,“楚捕头不是我有意隐瞒,两边都对我有恩,我实在是……”
旧梦17
江叶红明白恩义两难全,有时候就会为了所谓的恩情舍弃自己的良心,“吴顺,吴家对你有恩,顾大夫对你也有恩,所以隐瞒你了对吴慧云和福有道当年对顾大夫一家犯下的恶行,可又出于愧疚和对顾大夫的报恩,你联合家仆帮助顾梦怡逃走,可说实话你这么做到底报答了谁的恩情?”
吴顺在悔恨和自责中煎熬多年,谁的恩情也没报答,还纵容了吴慧云和福有道的恶行,“就在鼠疫爆发的半月前,郭灿得了场重病,是我替吴慧云去请的顾大夫,顾大夫在诊治的过程中见到了郭灿手腕上的月牙胎记,吴慧云手腕上也有一个,这种胎记不多见。后来吴慧云又去顾家医馆看病,顾大夫问起了这事儿,吴慧云害怕极了,她怕郭灿的身世被人知道,那时候又被顾济慈多次拒绝故此心存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