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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攥紧拳头狠狠一锤,“等会儿再看,我们去见见这三人的亲属,总能问出点东西来,这么干等着我不舒服。”
容若合上手札,一张图掉了出来,容若捡起来一看怔了片刻,江叶红凑过来,“这花是怎么回事?”
容若翻翻手札,“好像是高子林家的家徽,紫色鸢尾花。”
“哎呦还是个有家徽的,大户人家哦。”
容若将画有高家家徽的图放回手札里,“楚大哥我去李家会不会……”容若有些后怕,李富贵遇害那日他夫人对容若又骂又打。
“别怕,有我在呢。”
容若多了几分底气,果然一进李富贵的家门李家夫人梁愉张口就是“狐貍精”,吓得容若往江叶红身后躲,江叶红上前一步,“李夫人您夫君的死和容若没有任何关系,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梁愉还气着,好在终于不出言不逊了,江叶红在梁愉跟前踱步,“李富贵的真正死因是中毒,所以李夫人您就不要见着容若开口大骂了。”
梁愉擦擦泪嘴上是不骂了眼神上还是在骂男狐貍,江叶红,“李夫人您丈夫是九家村人,您对九家村的祭祀习俗有了解吗?”
梁愉上了年纪,身材也变得臃肿了,可皮肤很白皙,年轻时也是明艳动人的大美人,“我没去过,听过他们村子规矩多。”
江叶红接着问道,“村子规矩多是什么意思。”
梁愉气着不过不是对容若,“他们村有个习俗非本村媳妇女婿回村祭祖要从村口一直磕头到祠堂,这样才能表现出对祖宗的敬重,简直没有道理,我从小到大只跪过父母,他们祖宗关我何事,要我从村口扣头到祠堂想都别想,所以我干脆就不去,不过听说我不去敬重他们那个祖宗,李富贵回乡祭祖的时候老被人挤兑。”
虽然祭祖习俗各不相同但这个确实没有道理,江叶红,“李夫人您知道飞仙图吗?”
梁愉帕子绕在指头上,“老李每次提起这画相当不高兴,他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富贵年轻时候对住在九家村西面山头的姑娘见色心起,还被人家父亲拿扫帚追着打,飞仙图上画得就是那户人家的姑娘,估计是想起年轻时的丑事吧,提起飞仙图就气得跺脚,男人嘛,自尊和脸面重要着呢。”
梁愉没去过九家村所以不知道他们的祭祀习俗,江叶红没有再问下去带着容若去了陆昌家。
陆昌的夫人看着很年轻,听说陆昌的发妻走得早,这位陆夫人颜玉是续弦,以前是个歌女,“嗯,九家村确实有这个习俗,不过我是续弦还出身风尘没有资格入村。”
江叶红简直无话可说,到底是个什么破规矩竟然还分三六九等,“什么叫没有资格入村?”
颜玉笑得凄苦,眉眼间的哀怨之气又重了几分,“按照九家村规矩只有发妻且出身名门才有资格入村祭拜祖宗,我们这些续弦和妾室是没资格入村的。”
江叶红嘲讽着勾了下唇,“这是个什么祖宗啊还狗眼看人低,他身份是多高贵,周天子吗?”
颜玉,“夫家的规矩我也不敢多问,不去也好,那地方的路也不好走。”
容若眸子沉了些,“陆夫人您听过飞仙图吗?”
颜玉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听过,前些日子陆昌刚收上来的画,据说是宫廷画师郭子匡成名前的画作,现在这幅画的价钱水涨船高,陆昌说等画再升些价钱就出手。”
容若,“陆夫人听说是您去衙门把画要回去交给柳元的?”
颜玉又是疲惫地点点头,“是的,柳元和陆昌是至交,听说了那画要看看,再说陆昌还欠着人家恩情,我自然不好拒绝。”
容若,“恩情?”
颜玉,“前几年陆昌做生意亏损了不少钱,当时险些把铺子抵押了,是柳元及时出手相救才解了燃眉之急。”
李富贵是京城首富,按理来说陆昌生意失败应该找李富贵借,但最后出手的却是柳元,怪不得那日江叶红去见陆昌,陆昌对李富贵的态度有些奇怪。
江叶红,“李富贵和陆昌关系不错,为何不问李富贵借钱?”
诡画13
颜玉幽怨地叹了口气,放下帕子看向窗边的花瓶,“虽说他们三人都来自九家村,可陆昌和李富贵柳元相比底子差了些,早年做生意的钱都是他们二人接济的,李富贵的生意在李夫人梁愉的打理下越做越红火,钱也是越来越多和陆昌也就……”
李富贵是发达看不上陆昌了,听说陆昌为人奸诈,李富贵又最会打算盘自然不想再和陆昌有牵扯。
江叶红,“陆昌遇害那日晌午听说是你亲自去送了酒。”
颜玉,“嗯,陆昌一日要喝两次酒,午饭时不喝,午睡前必喝,他说只有喝了酒午睡才解乏,他在聚宝斋不回来的时候我会去送酒,从未有过例外。谁知道那是最后一顿酒……”
颜玉看着最多三十岁,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愁,说话的时候也带着股哀怨。
江叶红起身,“陆夫人如果您再想起别的什么事来,记得来通知我。”
颜玉举止文雅,怎么看都像大户人家的小姐,“楚大人请留步我有事相求,按照九家村下葬习俗,明个儿傍晚他们三人就要一同送往九家村下葬,到时我可作为未亡人前去送葬,不过不能停留太久。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胆怯……”
江叶红觉得有必要再跑一趟九家村,“我们还有些公事需再次去一趟九家村,明日傍晚一同前往吧。”
颜玉行礼致谢,“那就谢过楚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