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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臣摸着下巴的胡茬煞有其事地说道,“别说,她刚才见到楚头的表情确实挺奇怪的,就像,就像……”
容若接着赵臣的话道,“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见着了官差不由自主心虚得紧张。”
赵臣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江叶红倒是挺心虚地,他是一点儿也没发现,“女儿失踪了为父的不担心吗,吴掌柜的夫君呢?”
赵臣摆摆手,“吴掌柜也挺有意思的,她年轻时择夫要求多,心气又高,一直没寻到她满意的夫君所以至今独身一人。”
江叶红倒还挺佩服,一个人过还开了家名满京城的裁缝铺,“那她女儿是…”
赵臣,“七年前还是八年前收养的一个弃儿,哦,应该是七年前,那年崇明街闹过一场鼠疫,死了不少人,我不会记错的就是那年。挺聪明漂亮的一姑娘,绣工一绝,吴记裁缝铺能有今天那孩子也功不可没,据说绣在衣裳的花鸟栩栩如生。”
江叶红头也不回地踏出红叶庙的门槛,“吴小梦有没有交好的朋友,会不会离家去了朋友家里。”
赵臣,“没有,这姑娘整日在家中做刺绣哪里有时间去交友。对了,吴慧云来报官的时候也挺奇怪,我们问她知不知道吴小梦常去谁家,她说不知道,问她吴小梦离家的时候往哪个方向走的,她也不知道,又问她家里其他人有没有看到,她也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让我们帮她找女儿,其实这个吴小梦离家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这次闹到了报官。”
江叶红蹙起眉头,“不是一次两次离家什么意思?”
赵臣,“听闻吴慧云对女儿十分严苛,邻里都知道,还经常打骂闺女,据说母女二人的关系很紧张。吴小梦有时候就会冲出家门,不过最后还都回来了,母女哪有隔夜仇啊。”
容若低声道,“一次两次或许没有,但是久了就不见得,就算是至亲仇恨也是可以一点一点积累起来。”
江叶红同意,“如此说来吴慧云在管教女儿这一块也有不对,这就是她见到我心虚的原因吗?”
容若,“或许还有别的吧,她刚才可不只是心虚而是慌乱,好像还藏着别的秘密。”
江叶红,“有道理,已经离家两日了,可见吴慧云母女之间的矛盾是积怨已久。老赵你再去问问,吴小梦出走那日有没有人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一个女孩子身无分文,总得吃喝吧。”
赵臣,“谁说不是呢,这次吴小梦没有回家可见是铁了心让吴慧云难受,有时候就不能对孩子太过严苛,唉,也是没有血缘关系,隔阂难免深了一些。”
容若垂下眼帘,“有血缘关系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时候捅你一刀也不知道。”
容若声音很轻,赵臣几乎没听清,年纪轻轻说话口气怎么跟过来人一样,赵臣摇摇头,或许只是心生感慨吧。
“我这就下山让弟兄们去问问。”赵臣临走还不忘求个符挂身上。
江叶红气得肚子疼,“这破庙真有这么灵?”
容若回头看了眼红叶庙旁的红枫,红艳艳一片热烈如火,“听闻江叶红喜爱红枫,所以修庙的时候就在庙旁边种了红枫,也算有心了。”
江叶红咬牙切齿,有心个屁,但凡有心也不会建两座莫名其妙的破庙,江叶红强忍拆庙的冲动,“喜欢屁的红枫,他是在红枫树下悟出了烈焰伞第八层,到底是怎么传成喜欢红枫的,谣言害人啊。”
“这样啊?”容若还挺惊讶,“他名字里有红叶二字,所以世人皆以为他喜欢红枫。”
江叶红胸口又疼了,“这又是哪里来的传言,江叶红自幼家境贫苦,他爹是个不识大字的笨拙农夫,家中有四个孩子,按照排行给他取名江小四,后来行走江湖被武林人士嘲笑了很久,本想着回家让他师傅阚阅枫给改个名字,谁知道他那个不着调的师傅更是个取名废物,给他取名江小小,他没有采纳。十五岁那年他在青湖和江湖第一剑侠决斗,大败剑侠从此一战成名,当时湖边红枫似火,让他想到了那句诗词‘日出江花红胜火’所以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江叶红。”
容若眨眨眼睛,甚是惊奇,“江叶红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吗,楚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江叶红假意看向远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是捕头什么人没接触过,知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容若,“原来是这样,不过江叶红确实比江小四好听。”
江叶红笑不出来,尤其这话从容若嘴里说出来,算了,反正容若也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江叶红,“我们快点回去查查吴小梦的失踪。”
容若一蹦一跳地走在江叶红前面,身后青色的发带飞扬,江叶红的心又开始狂跳,容若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就应该是神采飞扬的样子,自从来到了江叶红身边容若也变得越来越爱笑,虽然江叶红不知道容若以前是不是很爱笑,但他现在很爱笑就是了。
容若回身看向江叶红,站在石阶上的江叶红一身红黑相间的捕快行装,可穿在江叶红身上很是挺拔好看,他长着张清冷孤高的脸,眉眼深邃,天生自带正气。
江叶红见容若看他,耳根又红了,“看什么呢?”
容若,“觉得楚大哥很英俊,多看了两眼,楚大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竟然觉得他英俊,江叶红脸红得要冒烟了,捂着胸口往前走,容若竟然觉得他英俊,不对,这身躯是楚非的,他觉得楚非好看而已,江叶红有些生气,深抿着唇,但心跳得很快,江叶红从前一张邪魅蛊惑的脸,被人称为妖相侠心,见过的人都说好好一男子偏偏生了张妖冶的狐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