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叶红抱拳,“多谢二爷。”
谢东决嫌弃地摆摆手,“以后再跟我说谢,就别来找我帮忙了。”
江叶红,“好,我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大理寺的牢房比京兆府幽暗许多,据说关进北边牢房的都是重刑犯,凡是进来的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巫长宁百无聊赖地坐在铺了草席的床上,这间牢房还算干净的了。
巫长宁从进来就一直低头揉搓着手指,旁边牢房的死刑犯时不时言语挑逗,巫长宁没有心思搭理他,心中的恨意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巫长宁,他好恨,恨不得马上冲去将巫长意碎尸万段。
恨意太深,巫长宁体内气血乱窜,他本就有些走火入魔,现在更是不可控制,巫长宁脖颈爬上骇人的紫痕,巫长宁自知要失控了,但只要想到江叶红他就能将乱窜的气血压下去几分,不能失去理智,他还要和江叶红共度余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巫长意搅合了。
巫长宁仰起头,牢房角落的蜘蛛在织网,巫长宁盯着蜘蛛一直看,不愿想起的回忆又涌入脑海,三年前,中原第一高手江叶红于崇山约战苗疆巫帝。
巫长宁一直在等巫长意来的那一天,每一天都很煎熬,终于在比武的前一晚,巫长宁乘着夜色爬上了崇山,巫长意在崇山安营扎寨,随行的人还不少,要解决掉这些人很容易,巫长宁也不需要惊动这些人。
坐上巫帝之位的巫长意昏庸无道,根本没什么治国的才能,致使苗疆内乱一发不可收拾,他之所以应战也是为了逃避内乱,想乘着这次比武撂挑子不干了,苗疆的内乱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想管了,逃命要紧。
巫长意借着巫长宁的身份作威作福,网罗苗疆的少男少女在自己的宫中,整日就会寻欢作乐。此次应战更是带了不少后宫之人,酒足饭饱后巫长意在两个年轻男子的搀扶下走出帐子,看着巫长意占据自己的身躯浪荡昏庸,巫长宁恨毒了他,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是想想又觉得可笑,巫长意杀他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自幼就恨自己,因为巫长意觉得自己身体病弱是巫长宁造成的,即便巫长宁掏心掏肺地对他,最后只换来巫长意的仇恨。
那晚明月高悬,难得看见如此明亮的月亮,巫长意和两个青年在树下互扯衣襟,完全不顾是否在荒郊野外。
巫长宁早被恨意冲昏了头,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红色的裂纹爬满他的脖颈,突然天边一道惊雷划过。
醉意上头的巫长意清醒了几分,心头一惊,还没察觉到危险,又一道惊雷落下,恰好落在巫长意身侧的树上,繁茂的大树被劈成两半,瞬间起了火,巫长意和那两名青年雷电过身倒地,巫长宁施展巫术,将巫长意的灵魂剥离身躯,打散了他的魂气。
按理来说巫长意必死无疑,可是崇山这地方地泽太过奇怪,能聚魂养气,这就是巫长意能附身到秦王李尧身上的原因。
巫长宁悔恨不已,当时疏忽大意了,早知道就该斩草除根,烧了那具身躯巫长意就无法聚魂。
京兆府,赵臣带着自己查访的内容回来,“楚头,接触过柴青青和容殊的人表示如果有需要愿意出面作证,柴青青夫妇为很多人沉冤得雪,容殊又精通医术救过很多人,这些人还念着他们的恩情呢。”
江叶红拿着写满人名的册子眼眶发酸,“你和弟兄们都辛苦了,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和大家分了。”
赵臣没好气地推开江叶红递过来的银子,“楚头儿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阿若是京兆府的仵作,是我们京兆府的人,如今他无故遭难,我们帮他是理所应当的。”
江叶红拉过赵臣的手,认真说道,“大家的心意我明白,可是谁的时间不是时间,这些只是我的心意,拿去给弟兄们分了,不许推辞。”
赵臣没有办法,“收不收是他们的事,我可管不了,楚头儿,阿若不会有事吧,什么巫族,我看秦王就是疯了,回来的时候听说钦天监那边三日后开坛做法,国师亲自为秦王驱邪。”
江叶红,“兴许真有些毛病,对了,商云来还关在京兆府吧,他敢那么攀咬秦王,必然还知道别的,我去审审他。”
牢房里,商云来抱着膝头哆嗦着,看样子吓得不轻,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妖怪,他肯定是妖怪,用妖术控制了我,不是我,不是我……”
牢门打开,江叶红往商云来跟前一站,“商云来你不用害怕,秦王已经被关在府上不许外出,三日后国师开坛做法为秦王驱邪。”
商云来双目血红,人处于惊恐中,睁大了眼睛看江叶红,“楚非,秦王身体里有妖怪,我找大师来看过,大师说那妖物法力高强难以对付,于是给了我一个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上才免于被他控制,可是,可是他实在太厉害了,大师给我的护身符不管用了,不是我有意要刺杀裕王的,不是我……”
江叶红按住商云来的肩膀,“商云来,兜售仙人游步散罪不至死,刺杀裕王可是灭族的重罪,你要证明自己是被控制的,就得先证明你说的妖怪是真实存在的。”
商云来呆滞地望着江叶红,念念有词着,“我…我要如何证明他是妖怪,我要怎么证明?”商云来死死抓着江叶红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叶红,“何时发现秦王异常,秦王被妖怪控制后又做了哪些有违常理的事,一一写清楚,我帮你禀明圣上。”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江叶红,“我楚非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该你的罪责不会少,不该你的也不会冤枉你,否则京兆府的威严何在,律法的公平正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