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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叹了口气,“虽然崇山多地下暗河,但是暗河之鱼的鱼油真能掺在绘料中用吗?”
提到崇山江叶红如芒刺在背,浑身难受,“谁知道呢,崇山那地方稀奇古怪,万一呢。”
巫长宁,“地下暗河的鱼一般极为凶猛,薛序又是如何捕捉的,感觉说不通。”
江叶红手负在身后,“如果不是暗河的鱼,他总不能自己造鱼油吧,崇山除了地下暗河哪里还有鱼油?天上掉得?”
巫长宁停下脚步,“我怎么忘了这个地方?”
“什么地方?”
巫长宁很激动,抓住江叶红的手,“昭陵,帝王墓中一般会有鲛人灯。”
江叶红笑出了声,“鲛人灯自古都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就算昭陵里有,薛序要得到鲛人灯里的鱼油岂不是要下墓?”
巫长宁气呼呼甩开江叶红的手,“你不相信我说得?”
“当然不是,可是薛序总不能去昭陵偷盗鲛人灯油吧。”
巫长宁慢慢分析着,“岳东郎双亲坟地后的密道你忘了?如果薛序发现了,并从那条密道深入昭陵,然后盗取墓中的鱼油做绘料……对啊,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岳东郎为何能威胁薛序了,岳东郎买了薛序做得绘料,发现里面掺了鱼油,我朝鱼油极为难得,而薛序经常进崇山采集绘料所用之材,如果岳东郎知道昭陵里有鲛人灯,就不难猜出薛序绘料中的鱼油从何而来。”
江叶红豁然开朗,“这就是薛序被岳东郎拿捏的把柄,那薛序失踪会不会是因为……”
美人灯34
巫长宁和江叶红想得一样,“有可能触碰了昭陵里的机关陷阱,更或者……岳东郎家制作捕兽夹的图纸,如果是岳东郎在暗道里放置捕兽夹,不管怎么说薛序的失踪都和岳东郎脱不了干系。要弄清薛序失踪之谜,下一趟昭陵是必须的。”
江叶红虽然担心但也觉得有必要,“回去请示一下裕王,单凭我们两个冒然下墓太危险。”
巫长宁,“眼下也唯有如此了,不过岳东郎的死还没有查清楚。”
江叶红正对面就是岳东郎家所在的巷子,江叶红抱着手臂眯起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涉案的几人我们都排查过了,除了钱万豪说不清楚,别人都洗脱了嫌疑。”
巫长宁挽上江叶红的手臂,“还有一人未确定身份,白富家第一次到岳东郎家突然冲出来的黑袍道士。曾被目睹和岳东郎争吵,从岳东郎的话中不难听出,此人应该是个有钱人。”
江叶红打了个哈欠,“一般道士能有什么钱,那人会不会只是看着像道士?”
巫长宁,“我们都以为他是道士,见过他的人也说他身着道袍,所以我们从未怀疑过他道士的身份,他可能是为了掩饰身份故意伪装成道士。”
江叶红,“他既然是伪装成道士,更难找了。”
巫长宁长叹一声,“是啊,或许还得找人问问有没有谁见过这个黑袍道士。”
天气越来越暖,街上走一圈给太阳晒得直犯困,江叶红哈欠连连,“张贴告示吧,只要给钱必然有人愿意提供线索。”
巫长宁捏捏江叶红的手臂,“楚捕头又要破费了。”
江叶红不甘示弱捏巫长宁的脸,“楚捕头破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我出钱买线索,怎么说京兆府都得补贴我一些,跟柳大人提过几次,都给他含糊过去了。”
巫长宁,“衙门每年悬赏的金额都有限制,去年的早用完了,今年的悬赏金还没到发放的时候。”
江叶红叹气,“我那点儿俸禄都拿来悬赏了。”
两人慢悠悠走回京兆府,裕王的马车停在京兆府的门口,李宸来了,江叶红又开始紧张,“既然裕王来了,下墓的事给他提一提。”
江叶红进门,李宸刚听完案子的呈奏,面上不好看,气愤不已地放下茶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竟然放任这样一个恶徒逍遥法外十三年,我朝律法的威严何在,柳承你再写一封奏章,将细枝末节全部写清楚呈奏陛下,此案一定要从重判罚。”
柳承,“下官记下了。”
李宸看向江叶红,“方才本王已经听完柳大人对本案的叙述,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楚非,此案是你一手经办,你来说。”
江叶红上前,“回殿下,此案一开始由卖绘料的薛序失踪开始,属下查到了岳东郎,但是发现岳东郎已经死在家中多日,顺着岳东郎有关的一切才抓到了林逸闲。”
李宸面色凝重,此案牵扯甚多,不仅牵扯到藏灯之风还有京中子弟的奢靡之风,完全超乎预期,“美人灯的由来和孙远虑林逸闲的事,柳大人已经告诉我了,这盏在京中被捧了十年的名灯是由昭陵墓里月华灯以旧改新,捧得多高现在闹得就有多厉害,柳承你听好了,凡是因为美人灯一事聚众闹事者一律从严惩处。”
京兆府的牢房快人满为患了,柳承也为难,“臣一定从严惩处,可是闹事的人太多,京兆府的牢房紧张……”
李宸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沉思片刻道,“那就当街杖责,不管是谁,凡是聚众闹事当街杖责,轻者二十,重者五十,不用关在京兆府的牢房。”
因为美人灯闹事的一般都是些读书人,当街杖责,对这些书生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比关他们几天有用多了。
柳承松了一口气,“臣遵命。”
李宸最近也给累得不轻,“楚非你继续说,案子还有哪些未解开的疑点。”
江叶红,“林逸闲犯下的罪状已全部查清,可是薛序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岳东郎的死,凶手还没抓到。关于薛序,属下有一些猜测,但是需要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