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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妙音身着戏服,不过脸上的妆已经卸了,不得不说她长得过于英气,五官棱角分明,男装真看不出是女儿身,身型较唐秋燕和林慕瑶高大许多,竟然只比巫长宁矮半个头,肩膀很宽,身型修长,三十五岁出头,眼神冷冷的,看什么都很冷淡。
段洪波脸上不好看,气得咬牙切齿但不敢多言。
江叶红问道,“冷妙音你和唐秋燕可有过节?”
冷妙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抬手整理了下戏服,“过节算不上,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林慕瑶大笑,“能互相看顺眼才怪,当了十五年的台柱子一朝被替换,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冷妙音面对林慕瑶的阴阳怪气,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十分不悦倒是真的,淡淡叹了口气,“我心里是不是有怨气那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有那个闲工夫关心我是不是心有怨气不如多练练你的水牛嗓子,咱们这是戏班不是牛棚。”
“你说谁是牛!”林慕瑶大吼着要打人。
江叶红赶忙挡在两人中间,“两位姑娘,我是来查案的不是问你们的个人恩怨,冷妙音你是否因被唐秋燕取代一事对她心存怨恨?”
林慕瑶继续掐着腰暴跳如雷,嘲讽地说道,“要说恩怨,就在昨天,唐秋燕用了你冷妙音的梳妆镜就挨了你两巴掌,平日里仗着自己是戏班老人要求戏班所有人都得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奉着,你豪横什么?当了十五年台柱子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给人挤下来,你唱了十五年不跟我们一样是戏子,到头来自己先清高上了,我呸!”
冷妙音冷哼,眼里多了杀气,“戏班就是这么个规矩,我就是比你多唱一天戏也是戏班老人,你就得敬我,看不惯你可以换个戏班呆,看看有没有人要你这个水牛嗓子!”
“你!”林慕瑶气得跺脚。
江叶红给她们两个吵得头疼,“冷妙音我不知道你们戏班有什么规矩,唐秋燕用了你的梳妆镜就要挨巴掌是不是过了?”
冷妙音对江叶红很是不屑,“规矩就是规矩,戏班里都有自己的梳妆镜,她放着自己的不用来用我的,就是僭越,挨两巴掌是她活该!”
冷妙音脸一甩走了,林慕瑶也后脚出去了。
江叶红两手一摊甚是无奈,“真是……”
巫长宁轻笑,“不如先把这些证物带回衙门让老霍验一验,我看班主挺急得,别耽误人家唱戏。”
江叶红回头看了眼段洪波阴阳怪气道,“也是,挣钱要紧,死个人不打紧反正有的是人顶得上,抬走,抬走!”
苏禅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他没想到冷妙音竟是这般跋扈,好感一落千丈。
江叶红拍拍苏禅的肩膀,“小将军别失望,台上台下两个人都正常。”
苏禅失望地推开江叶红的手,“本将军才没有失望,本将军只是……”
楼上走下一拿着鹤羽扇子的男子,正是谢西合,“方才一直在忙,听闻思音戏班出事了。”
江叶红笑道,“谢三爷可真是日理万机,是出事了,唐秋燕死了,尸骨无存。”
谢西合诧异,“尸骨无存?楚捕头您可别吓我,我先前上楼的时候还听见她唱戏来着,才几个时辰啊就尸骨无存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江叶红耸了耸肩,“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
谢西合摇摇头,挺是惋惜,“这个思音戏班真是没有消停的时候。”
巫长宁问道,“听三爷这话,思音戏班可是常出事?”
谢西合摇着鹤羽扇从楼上下来,“此事说来话长,思音戏班走南闯北,入京基本都在我这儿租地方唱戏,我和思音戏班也算是老相识了。去年吧,思音戏班也是这个时候入京唱戏,我记得戏班里有位叫秦玉的女孩子,身段好嗓子又亮,在京里很是轰动,可是登台没几天就溺亡了,不过最后证明是落水而亡,前年也有个唱的不错的女孩子意外坠楼身亡。”
巫长宁感觉太蹊跷了,“三爷,思音戏班是不是常有争斗?”
谢西合,“可不是,能登台的就那么几人,班主想赚钱就得让台柱子上,谁没事听个不出名的唱戏啊,冷妙音做了十五年的台柱子,如今年纪上来了,班主收看不少年轻女弟子,可没几个能撑场面的,今年也就这个唐秋燕崭露头角,还不是因为唱功而是长得好看,可惜啊。”
巫长宁淡漠地勾了下唇,“冷妙音嗓子不行了,自然就赚不了钱,但是戏班要维持生计就得培养新人,可刚出头的新人总是发生意外。”
谢西合,“是啊,我就觉得蹊跷,戏班里还流传着白发鬼的传说,都说是白发鬼所为。”
巫长宁,“白发鬼?”
谢西合,“常留仙你们听过吧,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戏曲大师,她不仅唱功一流还善写戏曲,多次入宫献唱,她谱写的《白发鬼》二十年前可是□□最为人所称道的戏曲,可惜天妒英才,常留仙在京最后一次演出白发鬼的时候跌落戏台撞到了梅花桩死了。后来也不知道谁说思音戏班半夜总能看到白发鬼。”
巫长宁没听过这名满天下的戏曲,满心疑问,“梅花桩?”
谢西合,“是这样的白发鬼这出戏最为人称道的就是连续空翻然后从戏台跳到事先准备好的梅花桩上,需要非常高超的技艺,常留仙死后段洪波也想过让人继续唱白发鬼,可惜唱得再好没有那个高超的技艺客人也不买账啊,所以这出戏再也没人唱过了。”
巫长宁还真想看看这出戏,“为何戏班里会流传发白鬼的传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