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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为难地低下头,“我三年前才到福家医馆当伙计,那时候就……”
江叶红真是无话可说,“你说吴掌柜曾闹到医馆来,说连给她的药包都是偷工减料,这话是真的吗?”
王财一脸委屈,“哎呦,楚捕头,这哪能是真的啊,吴掌柜和我们福大夫是表兄妹,她每次来看病我们都是不收钱的,药材都是给最好的。”
江叶红,“那为何吴慧云会闹上门败坏福记医馆的名声?”
“唉,我也是听说,估计是为那事吧……”
江叶红悄悄瞄了一眼容若,安安静静的时候太像一幅画了,江叶红心又跳得飞快,佯装镇静的问道,“什么事?”
王财顿了下,“我也是无意中听福大夫提过一嘴,大概是年初那会儿,吴掌柜听闻边塞的药材卖得好,就想着自己进购一批卖赚点钱,来缠福大夫好几天,福大夫答应了,进购了一大批药材,但是运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给人骗了,这批药材都是陈年旧货,有的还发霉了,根本卖不出去。当然药材卖不出去钱也就赚不回来,买药材的钱都是福大夫出的,事后吴掌柜只字不提赔偿的事,福大夫也不好意思提,您也知道我们医馆并不怎么赚钱,所以福大夫就问吴掌柜要买药材的钱。”
江叶红,“吴掌柜不愿意给?”
“是,岂止不愿意给,还说是福大夫自己愿意掏钱买得,赔了也算他自己的,况且大家都是口头上的承诺,又没立下字据,福大夫愤愤不平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庆幸的是当时有人证在,福大夫说了要是不赔钱就闹到官府去,大家都别想好过,为此两人闹得可僵了,就有了后来吴掌柜闹到医馆砸福记医馆名声一事。”
江叶红哼冷,心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所以吴掌柜来败坏福记医馆的名声就是不想赔钱?”
王财忙解释道,“福大夫是这么说得,别看两人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吴掌柜的双亲早亡,是福大夫的父母把她养育成人的,可这人睚眦必报,好的时候嘴上表哥长表哥短,可一有丁点儿牵扯,她就全然不记得别人的好,恨不得把一根针都算计清楚。”
江叶红,“她闹臭了医馆的名声,福大夫就没想着讨回来?”
王财心照不宣地一笑,很显然福有道和吴慧云一样的人,“自然不是,福大夫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他…他就散布谣言,为此吴记裁缝铺损失了不少旧客。”
江叶红就知道,这两人谁也别笑谁黑心肝,半斤对八两,“散布什么谣言?”
王财,“说吴记裁缝铺的料子进价低廉,卖得高昂。”
江叶红也是能给气乐了,“你们福大夫除了和吴掌柜有恩怨还和别人有过节吗?”
王财尴尬无比,福记医馆的名声一直不好,得罪的人多了去,“哎呀您这让我怎么说好呢,福大夫确实得罪不少人,他有时候喝酒看病,开出过不少不对症的方子,所以……”
“福记医馆能开到现在也着实不易。听闻你们福大夫和吴掌柜以前住在崇明街,对了说起这事,听闻当年崇明街发生鼠疫,你们福大夫研制出了治疗鼠疫的方子,可看他喝酒施针,方子真是他研制出来的?”
王财想了想,“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确实很多人质疑过。”
江叶红起身,“等你们夫人身体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有些事需得跟她确认一下。”
王财,“我到时一定通知您。”
江叶红,“阿若我们走。”
走出福记医馆,江叶红骂了句“不是东西”,容若笑笑,“确实不是东西,为医者对病患不负责任,为商缺少诚信,怪不得门庭冷落,都是因果报应。”
江叶红,“可不是,这种人都能当大夫开医馆,这不是害人吗。”
容若,“庸医误人,不过吴慧云和福有道却有恩怨,听他们的为人看来得罪不少人,对他们心存怨恨之人必然不在少数。”
江叶红摸着下巴,“可惜吴小梦还是没有下落,吴慧云之死她的嫌疑最大,你说她能去哪里呢?”
容若看向街边的皮影戏艺人,一群小孩子围着叽叽喳喳,容若走近又看了看,突然茅塞顿开,“楚大哥,我想我知道窗上的影子是怎么回事了?”
江叶红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容若拉起江叶红的手往吴慧云家跑,“阿若你想到什么了?跑慢点,别摔着了。”
容若没听见一样,直奔吴慧云家的二楼,走到墙壁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果然是这样,楚大哥你看墙上!”
江叶红边喘气边顺着容若指着的地方看过去,窗户上方被烧黑的墙上有些细小的凿孔,非常有规律的延伸到房顶,“这是什么?”
容若难掩兴奋,“楚大哥我想之前这里镶着一些钉子之类的固定之物,用以走线。”
“走线?”
“嗯,走线,像皮影戏一样,只不过我们看到的是一场比较大的皮影戏,这也能解释为何门窗反锁我们还能在窗户上看到唱歌的人影以及吴慧云被拉起的尸体。”
江叶红瞧着墙上烧黑几乎看不到的凿孔陷入沉思,“可凶手又是在哪里操控皮影的?”
容若指了指方桌正上方的狭小天窗,“在房顶。”
江叶红不敢相信,“房顶,你说凶手当时趴在房顶操控皮影?”
容若认真地点点头,“楚大哥你不信可以上去看看。”
江叶红爬上房顶去确认,靠近天窗位置的瓦片被踩碎了,江叶红撸了把脸,“好把戏啊!”
江叶红返回房内,“既然凶手在房顶,屋里的蜡烛又是怎么引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