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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脚还没站稳又来一桩案子,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接连死人,“这次又是谁?”
赵臣看了眼跟在江叶红身后的容若,火急火燎地说道,“风筝大师柳元,昨夜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对了,楚头您走的这两天挂在咱们衙门里那副飞仙图给陆昌的夫人要了回去,说柳元要看这幅画,陆昌和柳元交情甚好,所以陆夫人就答应了。”
江叶红来气了,“放在咱们衙门里的画你说给取回去就给取回去了?”
赵臣也挺为难的,“楚头,那毕竟是人家陆昌的东西,人家夫人上门讨要我总不能不给吧。”
江叶红脑子混沌一片根本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事,“现在那幅画挂在那里了?”
赵臣表情挺是诡异,“楚头,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副画就挂在柳元卧房的墙上,楚头这画不会是什么邪物吧。”
江叶红抬手要打他,“什么邪物?我和你那天不是也看过了,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赵臣马上变了脸色,“楚头这话可不兴这么说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滚滚滚,你把九家村的所有记载都给我找出来。快去。”
赵臣,“不是,楚头您这个时候查那村子干什么?”
江叶红,“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好好,我这就去。”
江叶红招手让容若过来,搂住他的肩膀,“还有你,站那么远干嘛,你又不是我的跟班别给自己瞎安排位置,走,我们去看看柳元的尸体。”
柳元的死状和刘富贵陆昌如出一辙,柳元面容扭曲可怖,江叶红都有几分不适,死得够惨啊,不过用这种蛊毒是多大的仇啊。
容若扒开柳元的头发,“毫无疑问他也是死于白日梦,头顶有个虫子钻出的洞。”
江叶红还发着热,见到柳元的尸体忍不住干呕,“据你所说白日梦这种蛊产自苗疆,一般人可弄不到,我让人查查看看哪里能买到这种蛊。这尸体挺吓人的,你不怕吗?”
容若笑笑,“我阿娘也是仵作,小时候常听她说起验尸的事,虽说我之前在风月之地,偶尔也会看些验尸的书籍。”
江叶红站起来,眼前一片眩晕,“楚大哥!”容若忙扶住险些摔倒的江叶红,“楚大哥你身上很烫,烧得厉害,我们去看大夫吧,这么拖着也不是法子,早点看早些好,才有力气探破案子啊。”
江叶红确实没什么力气,“我也想啊,你看我一回来又发生了命案,走,我先去看大夫。”
草堂的老大夫絮絮叨叨地开了两贴药,江叶红头蒙蒙的,走路还得容若搀扶,不由发笑,自己还没七老八十呢,竟然给一个小小的风寒给绊住了脚。
回到家江叶红倒头就睡了,江叶红出身在一个贫苦的村子,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闹饥荒那年饿死了三个,后来村里又爆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当时江叶红也是这般,浑身发热昏昏沉沉,以为就要这样死了,朦胧中他好像听到了银铃声。
诡画11
“真可怜,想活下去吗?想活下去就喝药。”朦胧中那个声音冷冷的,又有几分甜腻,江叶红依稀记得那时候吞咽着药汁,喉咙很疼,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拼了命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一身苗族打扮的纤细背影。
江叶红再醒来时村里的人说有位苗疆少年来到他们村子,给了他们治疗瘟疫的方子,村里的人得救了,那位少年也悄悄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疾苦的神明,江叶红听村里老人说那少年皮肤很白很白,生了副美丽的外表,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江叶红咳了起来,药吐了出来,容若忙帮他拍背,“楚大哥你还好吗?”
江叶红摸了把脸原来刚才都是梦,现在才是真实的,江叶红擦擦嘴角的药汁,“我说怎么梦见喝药了,是你在喂我喝药啊,哎呦小小一个风寒竟然给我撂倒了。”
容若端来水,“楚大哥你先喝口水清清嗓子,我备了些清淡的饭菜你多少吃点。”
江叶红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起来,“辛苦你了。”
容若笑笑,有些腼腆,“不辛苦,若是没有楚大哥我还是风月馆卖笑的小倌,对了,赵臣把关于九家村的书籍卷宗都搬来了。”
江叶红脚还没落地,瞧见桌上高高一摞书籍头好像更疼了,“这么多?”
“先吃饭吧,我看了些可以把看到的概述给你听。”容若端上饭菜,可惜了为什么生了个男儿身,不然江叶红真想娶了他。
容若递上筷子,江叶红脸上的热意烧到了耳根,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想法,“说说你看到的。”
容若点点头,“九家村最开始只有九户人家,据说这九户人家是周朝遗留下的迁徙民族,叫溯族,他们信奉月神。”
江叶红蹙起的眉头要挤成衣服褶子了,高声道,“周朝?还信奉月神?这是个什么玩意?”对于江叶红这种没读过几天书的人来说,简直就像在讲神话故事。
容若,“书上是这么写的,从更远了追溯,溯族其实是周天子身边的一群神官,用以夜观天象,预测国运,主持祭祀等等。溯族等级分明,上层族的权威是不可触碰的,每年溯族会进行祭祀月神,选出四对神奉使,一男一女,把他们的血在月圆之夜浇在青铜鼎上。”
江叶红梗住,“这个什么溯族是神棍吧。”
容若也同意,“是啊,不过这些都是溯族的传说,至于真假无从查证,九家村最开始的九户人家是八十年前来到这里的,他们自称是溯族,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还有,溯族的等级制度就是士农工商,下级侍奉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