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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刚想开口问询问村子分布的事,容若赶忙拉住江叶红的衣角,慎重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问,江叶红想到昨夜村长兴许对他扯了谎便没有再询问,假意笑道,“打扰村长了,我们已经用过饭了,不过雨虽然停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还得下,我们今日怕是回不去了,还得打扰您一些时候。”
村长笑呵呵的,看着也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楚大人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现在必然不会让你们走,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不堪有危险,二位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等雨彻底停了再走。”
江叶红见村长一行人靴子沾满了泥水,看来刚出去了,“一大早没看见村长,这是去了哪里?”
村长和身边的几个壮汉交换了个眼神,“唉,出了些事,昨夜有人外出不小心栽到泥坑里溺亡了,他家就一个人,我们几个把人捞上来准备安葬。”
江叶红,“那真是不幸,不知道是哪位可怜人。”
村长沉重地开口道,“就是昨个儿楚大人见过的那位墨竹客,兴许是喝多了不小心掉泥坑里溺亡了,唉,这人平日里就爱喝酒,常醉倒在大街上,我也劝他少喝点,谁知……”
诡画7
江叶红昨天才见过墨竹客,此人确实爱喝酒,但昨夜大雨他不在自己家喝酒怎么会掉入泥坑里溺死,未免太过蹊跷,江叶红看向村长一行人,“昨天我才见过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尸体放在何处我去看看。”
村长怔了下,看了眼身后的人,“尸体抬回义庄了,掉到泥坑里不成样子了。”
“没事我就去看看,好歹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容若难过地垂着眼帘,“墨竹客虽是脾性古怪了些,却是个画艺高超之人,本欲请他为我作画一幅,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楚大哥,我很欣赏墨竹客的画,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吧,也不枉相遇的缘分了。”
容若快哭出来的样子,江叶红都信了别说村长一行人,江叶红着实吃惊,很快他就从容若的眼中读出这是在打消村长等人的疑虑,江叶红顺着容若的话说道,“是啊,可惜了,他有些画我也喜欢,还想买来着,真是天妒英才。村长就容我们去见见墨竹客吧。”
村长,“从这个坡下去,右拐就是义庄了,村里的读书人不多,确实天妒英才了。”
“村长节哀。”江叶红带着容若下了斜坡,直到看不见村长的家江叶红才开口说道,“还别说这村子实在够古怪的,透着一股邪气。还是你机灵,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服村长。”
容若笑笑,“一些小手段而已算不上聪明,不过看村长等人的神色,这村子却有古怪。昨天墨竹客还好端端的,怎就突然溺亡了。”
江叶红和容若并肩而行,沿途经过的人家门上还有字,“阿若你看到了吗,每户人家的门上都有字。”
容若点点头,“嗯,注意到了,村长家是天字甲,这边的是地字乙,再往前不会就是玄字吧?”
江叶红,“给你说对了,你说村落的分布像八卦,而这些村户从上到下依次以天地玄黄排布。难道是这里的风俗?”
容若驻足回头望去,每家每户的房子排布的都很整齐,“楚大哥你看,村长家是青砖瓦房,下面一层是石头房,我们跟前的是土房,而最低洼的地方则是木头房和茅草房,从上而下,像不像等级分明?”
江叶红怔住,环顾四周寒意爬上脊背,“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若,“目前还不好说,我们先去义庄看看墨竹客的尸体。”
九家村有近百户人家,所以义庄也不小,门上贴着钟馗画像,守义庄的是个面目丑陋的侏儒,看人的眼神凶恶得很,容若往江叶红身后躲,江叶红瞪了那人一眼,侏儒灰溜溜地去扫地了。
墨竹客的尸体裹着泥浆,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了,江叶红拿破布擦干净墨竹客的脸,扒开墨竹客的眼睛,可怖的两个血窟窿,耳朵和口鼻给泥浆糊住,不过依旧能看得到往外涌得血,墨竹客的脸是扭曲的,死状和李富贵陆昌一致。
江叶红冷笑,“根本不是溺死的。”
容若拨开墨竹客沾满泥水的头发,突然一怔,“楚大哥……”
江叶红赶紧凑过来,“怎么了?”
容若面色煞白地指了指墨竹客的头顶,江叶红看到墨竹客黏满泥水的发顶有什么在往外拱,江叶红随便找了跟纤细的木棍对折,夹起墨竹客发顶的东西,一条细长如蚯蚓的红色虫子,身体是透明的,里面的红色仿佛人血,江叶红犯恶心,“这是什么东西?”
容若看起来也很害怕,“是一种蛊。”
江叶红恶心着,“蛊?”被他夹着的虫子顷刻间化作了血水滴在他的脚边,江叶红嫌弃地躲远,“什么蛊?”
容若,“不用怕,它已经没毒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一种产自苗疆的蛊,叫无形虫,是一种地下河里的毒虫,这种虫本身毒性不强,若是以竹叶青的毒配合黄尾巴蝎,便能炼制出一种奇蛊叫白日梦。这种蛊炼成后如一块透明的指甲盖,遇酒则醒,会钻入人的耳鼻,但是不会立即发作,会让人产生幻觉,半个时辰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无形虫会被血填满身体从人的头顶钻出,一旦破顶顷刻化作血水,杀人于无形。”
听得江叶红浑身发毛,再看脚下那几滴血感觉会钻进他的耳鼻一样,“怎么会有这种毒物?如此说来墨竹客是中毒而亡了,银针应该能试出来。”
容若摇摇头,“试不出的,这种毒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无形,银针也试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