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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得天塌了,京城首富李富贵死在了伊人阁舞师的房中。”
江叶红掏掏耳朵念叨着,“李富贵死了,还死在了舞师房里,舞师,男的!”
“对,舞师,男的。”
江叶红大喊一声,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他家中妻妾成群还找男的……”他一个江湖草莽没京里的达官显贵会玩,自然也不会明白。
“我换身衣裳就去,你在这儿等我。”江叶红主要怕自己找不到路,楚非被誉为京城第一名捕,断案如神,还有皇帝御赐的神捕腰牌,可他不是楚非啊,哪里会什么断案,自从十天前醒来后,压在六扇门的案子他是一件也没破,净想着重回流枫阁,结果一打听流枫阁发生了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两面墙,收的几个徒弟也不知踪影,这都叫什么事啊。
江叶红跟着赵臣一路赶到了伊人阁,伊人阁是京里有名的乐坊,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不要脸的男狐貍,肯定是你勾引他的,不然他何故和你独处后离奇死亡,不要脸!”女人的骂声不绝于耳,江叶红望过去,满头金饰的粗壮女人不停抽打着什么人,一身单薄的绿衫,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缩在琴台旁。
女人气愤地撕扯男人的衣裳,“不要脸!狐貍精!肯定是你害死我官人的。”襟口都扒开,雪白的皮肤暴露无意,江叶红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如此雪白。他带着珠帘面遮一双可怜到极致的漂亮眼睛,委屈不已,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江叶红拽住女人抽打男人的手,“这位夫人,李富贵的死还得等仵作验尸后才能下定论,你这般喧闹不好吧。”
“楚大人啊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官人伸冤,肯定是他,是他害死我家官人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缩在琴台边的舞师委屈地湿了眼睛。
江叶红自觉吵闹,“李富贵的死六扇门自会查明真相,你就不要在案发现场喧闹阻碍我们办案了,老赵送李夫人回去。”
赵臣搀扶着女人下楼,江叶红看了眼蜷缩着的小舞师,怪可怜的,轻声问道,“你就是阿若?”
阿若眼睛湿漉漉的,快哭出来了,整理好衣衫礼数周全地跪在江叶红脚边,“阿若见过楚大人,请楚大人明鉴,阿若绝非害死李员外的凶手。”
阿若委屈极了,说话跟着哽咽了,他看着很是纤细,尤其腰,江叶红有点明白李富贵的夫人骂他男狐貍了,就这副模样谁看了不迷糊,“说说吧,李富贵怎么死的?”
阿若摘掉面遮,他的脸有几分异域风情,美而不艳俗,清丽疏远,江叶红第一次想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阿若红着眼尾,眸子沾了泪水挺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得人心里软了三分,“李员外今日到伊人阁的时候喝得醉醺醺,进门就缠上我,非要我替他献舞一曲,李员外是伊人阁的常客,我不好开罪只得应下,可他……”
阿若顿了下眼中泪光点点,委屈不甘,却在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眼泪打转了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可他非要我单独献舞一曲,我实在不好拒绝所以就到了这间房,待乐师到后我换好舞衣准备跳舞,李员外他…他突然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甚是骇人,然后就倒地不起了,乐师可以为我作证,李员外的死和我无关,还望大人明察。”
李富贵的尸体已经抬下去了,不过地上还有血,来的路上赵臣已经跟江叶红说过了,李富贵死得极为蹊跷,七窍流血而亡,眼睛都融掉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七窍流血而亡了,难道是中毒,江叶红头疼,前世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练武,比武,这种复杂的事一想就烦躁,江叶红抓抓头发起身,“那个,你起来吧,李富贵的死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能离开伊人阁。”
阿若点点头,眼尾隐有泪水,确实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可惜是个男的,“大人放心,阿若本就是伊人阁的人,离不开伊人阁的。”
江叶红拈了些血在指间嗅了嗅,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他也不擅长用毒,要命啊,但是得装装样子,江叶红煞有其事地说道,“案情呢我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若不是你做得官府必然会还你清白,耐心等着就是了。”
阿若欲言又止,顺从地点点头,看上去还挺温顺乖巧,可惜是个男的。江叶红匆匆下楼,要命的是捕快们都走光了,来的时候走得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江叶红完全想不起来,重生后的每一天都在为找路犯愁,江叶红往左边走去,来的时候他看见家包子铺,走了一半没发现包子铺肯定是走错了。
江叶红又折了回去,经过伊人阁的时候抬眼往楼上瞧了一眼,阿若半开着窗往外看,戴着面遮神秘而美丽,江叶红再次感叹可惜是个男人。
阿若似乎没有看见江叶红,江叶红快步往右边跑,想赶紧回六扇门听听仵作怎么说,虽然他很诟病现在的身份,可京城首富遇害不是小事,不是糊弄几句就能蒙混过关的。
江叶红一路小跑还是没看见包子铺,难道又走错了,气得他跺脚,好在他终于愿意拉下脸来去问路了,没有走错就是包子铺的招牌给吹落了而已,真应了那句话: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江叶红前脚踏进衙门,京兆府尹后脚就跟来了,柳承倒也算个好官就是耳朵根子软,“楚非,李富贵可不是一般人,上头要我们尽快破案,我已经吩咐捕快先把嫌犯收监大牢。”
诡画2
江叶红来火了,“案发现场我去探查过,李富贵极有可能是中毒身亡,而且他身亡的时候不只那个舞师一个人在场,他有可能是凶犯,但证据不足直接将人收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