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殿中,只剩下一丝渗漏进来的星光。
苏遐州被楚凤歌抓着领子,轻而易举地抡到了床上,来不及起身,被他欺身上来,抓住了双手的手腕,固定在头顶。
这个姿势!这个体位!加上方才他说的那句话!
苏遐州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泥鳅一样疯了似的在楚凤歌身下拼命挣扎!
然而注定是徒劳的,楚凤歌毫不费力地压制着他,笑嘻嘻道:“先生,你也是男子,难道不知这样扭动,只会让我更加兴奋么?嗯?”
“还是,你欲拒还迎,是在勾引我?”
苏遐州恨不能一口唾沫吐到这厮脸上!好好给他洗洗这张大脸!
他骂道:“当初我真是失心疯了才会信你的邪!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动我不把我当弄臣看待!楚凤歌!其实你一天都没绝过这种心思吧!!!”
“你个卑劣无耻、轻薄无行的狗东西!!!”
楚凤歌微微一顿,笑意有片刻的碎裂,他道:“是,我是一直对先生朝思暮想,可是我也发誓,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而你呢!你还记得你多少次许诺不会离开我么?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先食言!”
苏遐州卡壳——不是他想食言而肥,而是每次都是楚凤歌追着他,要不会离开的承诺,难道他还能跟楚凤歌说个“不”字么?
那他恐怕当场就要发疯!
苏遐州觉得心里苦,对他好,还对出仇来了!
发完了脾气,楚凤歌粗重地喘息了一阵,自嘲道:“算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反正先生是打定主意想要离开我了。”
“我早说过,除了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看着楚凤歌近在咫尺地疯样,苏遐州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一句:你想怎样,还没问出口,只觉前胸一凉,“撕拉”一声。
低头一看,他的心也要跟着凉了——楚凤歌微一扬手,就撕了他的衣襟下来!
完整的一片,从胸口到后脖领。
眼下他外袍胸口大敞,露着里面棉布中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一起一伏。
尚服局的衣服偷工减料!我要吶喊!我要投诉!!!
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撕下来!!!
还没等苏遐州悲愤完,楚凤歌已经干脆利索地那那片前襟,在他双手手腕上绕了三圈,扎了个死结,顺手挂在了帘钩上。
于是乎,苏遐州就被迫成了一个双手举高、空门大开的姿势。
大祸临头,苏遐州是真急了,他扭动着双手压着声音道:“楚凤歌!你放开我!你那些承诺被狗吃了!你他妈动我一下,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黑暗中,只有楚凤歌那双眸子发着亮,狼一样。
一只骨节分明纤长的手,先是在他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食指顺着下巴、脖颈一路滑下去,在他剧烈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刮了刮。
带着那么的情色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