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遐州道:“我何止口齿厉害,我们的拳头也厉害得很!”
他转过头,大声对兵士们道:“你们的拳头硬不硬!!!”
“硬!!!”身边山呼海啸一般的回答,差点震聋了苏遐州,他掏了掏耳朵,大喝了一声好,又声嘶力竭道:“比之城下敌军如何?!!!”
这些商州驻军都是血海里杀出来的,面对城下不知凡几的敌军丝毫不怯,反被激起了凶性,听苏遐州如此问,一道道杀气腾腾的声音最后汇成整齐的一个字:“杀!杀!杀!!!”
苏遐州十分满意,挑衅地朝城下的沈疏一勾唇角。
就听沈疏叹了口气,她的口气居然很真心实意:“苏高班,这也就是我一直欣赏你,有意延揽你的原因。”
苏遐州听他口里换了称呼,就知道他要来了,果然,沈疏道:“只是……你们堂堂的正规军、从前的朝廷命官,对一个内廷阉人俯首帖耳,未免有些滑天下之大稽了罢?”
还不等苏遐州说话,他身边的商州别驾先炸了,恶狠狠喷道:“你他娘的说sei呢!这可是我们丞相,由得你在这胡咧咧!”
苏遐州看着别驾气得通红的脸,丝毫不怀疑,现在给他一张弓,他能一箭就朝着沈疏射过去。
这性子,拿笔杆子多少是有点委屈他了。
沈疏丝毫不为别驾大人所动,依旧笑盈盈地道:“原来这是你们丞相啊。”
“可本王第一次见他,可是在景和一朝你们楚王殿下的身边,当时他的身份,乃是楚王殿下随身内侍,千秋殿的高班苏遐州。”
商州诸人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面面相觑,都有些摇摆起来,只有别驾继续喷道:“呸!上嘴碰下嘴,说起慌来不害臊的玩意儿!”
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苏遐州拉了拉身边脸红脖子粗的别驾,示意他淡定,自己上前一步,朗声道:“既然摄政王说认识本官,那本官就也来说点儿摄政王大人的密辛!”
“摄政王,他从前在宫宴上调戏宫女不成反被踢。他伤了根本!他无儿无女!他不举!他说本官是内宦,但其实摄政王他连内侍都不如!”
商州守军听他铿锵有力瞎说八道,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一起都哄笑起来。
呵呵,傻子才跟你证明我是或者不是内宦,脏水就是要对泼才有杀伤力!
沈疏听他胡搅蛮缠,扶额失笑道:“苏高班,你这就是耍无赖了。”
苏遐州才不心虚,叉腰道:“你又能如何证明,我是在编瞎话耍无赖?”
沈疏把扶额的手拿下来,抬头望向城墙之上的苏遐州,噙着微笑一字一句道:“本王跟你废这个话做什么。”
“你在这胡搅蛮缠,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等着楚凤歌回军救你罢了。”
哎呀,被发现了。
他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商州能打的将军都跟着楚凤歌去黄河边了,城内除了几千守军和你们两个文官,连个将军都没有吧?”
“……”该死,沈疏趁着方才打嘴皮子官司的功夫,一定着人在近处观察过了,城头上连穿将领盔甲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