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遐州一句骂娘已经顶到了喉咙口,却听楚凤歌道:“我可以给先生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当你的和亲公主,我不介意十里红妆,娶你进门。”
“反正这么多年,我也知道,我是得不到先生的心了。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能得到人,我也心满意足。”
不不不不不这实在是有点超出苏遐州的接受范畴了!
他不禁道:“第二种呢?”
楚凤歌垂下眼,认认真真看着他,那双含情眼似乎饱含着无限深情,却又像是一片虚无,他道:“第二,我素知先生一身才华,并不比那些中书门下的大相公们差,只是身份所限,囿于内宫,没有施展的余地。”
苏遐州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他听着楚凤歌道:“我愿意许先生礼部侍郎同中户门下平章事,请先生以毕生所学辅佐我吧。”
礼部侍郎不稀奇,令苏遐州晕眩的是“同中暑门下平章事”一职!
众所周知,大邺官制基本遵循三省六部制,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的长官便是当朝宰相。
然而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天子想要认命这三人以外的官员为相,便加“同中暑门下平章事”头衔,即为代理宰相。
楚凤歌好大的手笔,居然一上来就许他宰相!
“只一样,我已经给过你三次机会,你若是再逃……”他的手指缓缓划过苏遐州的面颊,缱绻道;“就别怪我将你视为禁脔、终身幽禁,只供我一人赏玩。”
“所以先生,你选那一条路呢?”
苏遐州苦笑道:“你觉得,这所谓的两条路,我真的有的选么?”
而且哪怕是选第二条路,楚凤歌也没再许诺不碰他,他只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端看主人想什么时候下锅罢了。
楚凤歌没有任何意外神色,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会最后再信你一次。”
说着,他探身,衣襟几乎垂落到苏遐州脸上,独属于楚凤歌的气息扑面而来,苏遐州蒙了一瞬,不着痕迹地侧头。
楚凤歌伸长了手臂,轻轻一拉那红绸的结头,苏遐州只觉得手腕一松,顾不上双臂酸麻,赶紧缩回手,笨手笨脚地在被子底下解身上缠绕的红线。
兜头盖下来一件衣服,苏遐州头都不敢抬,低声道:“多谢。”然后飞快地套在身上,就往床下跳。
他忘了自己已经被绑了一天多,此时脚一沾地,一阵刺麻从脚底心一直窜到膝盖窝,苏遐州腿一软,眼看就要和金砖地来个难舍难分。
苏遐州本能地闭眼。
腰间一紧,他睁眼抬头一看,楚凤歌单手抄住他的肚子,似笑非笑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做什么?”
废话!你试试被捆了一天一夜!你的膀胱是不是要炸了!!!
可不知为何,当着楚凤歌的面,苏遐州就是没法像面对夏侯澄时候那样,大大咧咧直接一句:“我尿急。”怼出来。
只能别别扭扭,期期艾艾道:“那个,恭房在哪?”
楚凤歌愣了一下,忍俊不禁道:“喔——原来是这样啊。”不等苏遐州急眼,他随手一指道;“绕过屏风,后面就是。”
等到苏遐州终于解决完人生大事出来的时候,就见楚凤歌已经自顾自宽了外裳,解了头发,上榻上靠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