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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遐州道:“也就三五里,我自己去——”
不等他说完,那卫兵一挥手,带了几十人就走。
苏遐州瞪了他的背影半晌,对夏侯澄道:“你看看他们!不听指挥,无视上官!我说夏侯兄,你怕不是对他们太好了吧?!”
夏侯澄无奈道:“实不相瞒,跟你顶嘴那个,可是樊王殿下的贴身亲卫,这次特意编进来跟我们同去,以显重视的,这位大爷我哪管得住,我跟你说,他和樊王的关系可不一般,听说他姐姐……”
于是苏大人如意算盘落空之余,还被迫听了半天夏侯澄唠唠叨叨的家长里短八卦绯闻,只觉得生不如死。
计划二,失败。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跟楚凤歌学的那一招。
不过好在,他被马车这样颠来倒去折腾了两三天,本来就已经强忍难受很久了。
趁着那名亲卫不在,苏遐州悄悄伸手,抠了一下喉咙,便立马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干呕。
吓得夏侯澄嘴边的八卦一口咽了回去,立马又掀开了车帘,道:“亭山兄,你又怎么了?!”
苏遐州捂着嘴,眼泪都快下来了,含混道:“我想吐…………”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反胃,他赶紧连滚带爬跳下车子,飞奔到小树林里,就是一阵狂吐。
他没吃什么东西,因此更加难受了,胃像是成了一块手巾,被人翻来覆去地绞拧,却只能吐出来一点胃液胆汁。
喉咙火辣辣的,简直要被烧穿。
虽然方才那三人还是跟了上来,但,没了做主的人,只剩下小虾米,就好对付得多了。
苏遐州抱着树,吐得肝肠寸断,虚弱道:“你,去给我拿点水来。”
“还有你,去拿我的手帕,落车里了。”
“你,去问问夏侯将军,有没有止吐的药,呕——”
三人见他吐得不成人样,顿时乱成一团,不知不觉,就都被他支的团团转,等到拿了苏遐州要的东西回来,林子里哪还有他的影子?
苏遐州抬起袖子抹了抹嘴,条件艰苦,只能将就一下了。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密林里跋涉着。
日光隐没,星子荧荧,让他想起来当年楚凤歌受了伤,和他一道从鲁王封地逃出来那晚。
只是,如今他的身子和当时却不能同日而语了。
走了不多时,就觉得头重脚轻,苏遐州情知此时决不能停下,咬着牙逼自己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眼前一黑。
苏遐州天旋地转,整个人拍在地上的时候,只想对着星斗苍穹狠狠比中指:贼老天!坏我大事!
再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果然是熟悉的马车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