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公主只是暂时帮衬一番,诸位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言至于此,他们也实在辩驳不下去,索性一甩衣袖,悻悻而归。
临走时,林蘖将江城叫住。
江城喝口洪德全刚泡好的茶,“上公可还有事?”
林蘖垂眸:“我希望江尚书草拟一份女子科举的事宜。”
咔嚓一下,江城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拿住,他连忙放下,惊讶道:“什么?!”
他严肃起来:“上公可是想好了?”
“自然,我也相信江尚书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复。”女主的爹,他自然是信得过。
就冲方才这小老头乐呵呵一句话也不说,还时不时搅和一下水就能看出立场来。
“尽力而为,万不可心急。”江城走时,林蘖特意叮嘱。
聊完大事,林蘖转身回到正殿,却发现谢书寒不在那里。
他转身回房,放权的第一步,就是不再过问人去哪。
未栖殿,六公主的寝宫。
谢雨嫣面色苍白,只感觉胃部翻涌,险些吐出来。
只见正殿之内,少年帝王拿着短刀,一刀一刀刺在服侍她的宫女身上。
鲜血四溅,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谢雨嫣故作镇定,颤声说道:“陛下这是做甚?”
“你果然比那些人要好的多。”再一次将短刀栽进身下血肉模糊的身躯上,谢书寒慵懒抬头。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谢雨嫣垂眸,“我的宫女并未做出出格之事,陛下为何亲自到寝宫杀之?”
“咦,你怎么会不知道?”谢书寒噗嗤一笑,声音阴冷:“她可是想要给朕下毒呢。”
“七星金,一种慢性剧毒,服用者会在半年至一年间死去,一旦服用,基本无力回天。”
谢书寒慢悠悠将名字说出,轻蔑一笑:“你儿时为躲避和亲,设计出宫修行,古水寺有姑子待你不好,你便悄悄将人屠了个干净。”
谢雨嫣瞳孔一缩:“你怎么知晓……不对,莫非这些年,你都在装傻!”
谢书寒避而不答:“原不想说道,你下了毒,又试图抢我的人,只好亲自来了。”
“…你杀不了我。”
谢书寒微微诧异:“我杀过那么多,你怎知我不能?”
听及此话,谢雨嫣咬着牙,忽然想明白,不可置信道:“莫非这些年,这些皇子嫔妃……”
“原是如此。”谢雨嫣转而神情恭敬,不卑不亢道:“皇兄,我一生别无所求,空有一番志气报复无处施展,我只是在争取而已。”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静等良久,面前的人都没有动作。
须臾,谢书寒笑了。
“别紧张啊,皇妹,咱们可以谈个条件。”
……………
林蘖接下来的几天再没见过谢雨嫣,听说她在礼部过的风生水起,便也不再管,一心扑在公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