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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能接受自己眼下的处境?任谁这时候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和他讨论吃饭。我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省了省亲陪嫁妆,绑了人再给顿饭,你倒以为自己就算是拜堂成亲了?更何况谁不知你们这种人不过是绑人享一时的快活,快活劲过了我还不定是死是残呢。”
那尹寒镝可能脑子有些问题,只听一半还漏一半,说道,“我陪你成亲。”
“我不想!”我紧张的声音发利,“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如今新出的律法最厌男色,来日你被砍了脑袋也别拉上我!”
尹寒镝愣了愣,“什么律法?”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自然是不准男子女子之间茍合,只是女子本就不好分辨,男子混在一起被人捉奸在床,无需辩解就能砍脑袋一双。尹公子尹大人,你知法犯法我自称无力高攀不敢二言,但你看在我也没什么滋色的份上放了我吧?”
“鄢朝没有这条律法,只是禁男色而已。”
“这里不是鄢朝。爷,祖宗?你就算要发疯也别带上我。”我是不明白今日出门为何没看黄历。只是如今已经来不及,害我费尽口舌尹寒镝就是不给我松绑。需是到了午休时刻,还直接和我同塌而眠。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身边人,只得不情不愿地进入梦乡。
这个叫尹寒镝的人不坏,也阔绰的很。不仅出钱替我买下书屋,这几日的吃穿用度也都出自他手。
我好似那话本子里的小倌被养着,不知不觉也吃胖了几斤。
饶是如此我还是不愿就此留在这里,可惜院落实在空旷,连个假山都没有,出去也无处躲藏,只能被抓个现行。
我被抓得渐渐厚了脸皮,也对尹寒镝来了兴趣,闲来无事也会和他喝喝茶,聊聊天。只是尹寒镝可能脑子真有些问题,总说这个世界并非真实,我也不是个父母早亡的倒霉蛋。
直到有天我喝了他从新开张的醉远楼带回来的酒,掰扯着桌上白瓷瓶中的花枝,才一失足成千古恨,说了错话。
我问他,“就算这个世界并非真实,我衣食住行样样不缺,甚至有个冤种为我花钱。我又为什么要醒来?人以千金求一醉,我醉在其中应是心满意足。”
尹寒镝看着我不说话,大概是因为我把他当冤种。
我却借着酒劲来了兴趣,攀着他的脖子问他,“那在你的世界里我是怎样的人?你既然甘愿知法犯法,那我应该也配得上你的喜欢吧?”
“配得上,怎么可能配不上?”尹寒镝笑得苦涩,搂着我的腰怕我摔了,“只是我小人之心,又固执己见,发现的太晚了。”
“晚了?”我嘟囔着,“确实晚了,一忆一双人,我忘了,就不爱你了。”
尹寒镝搂着我力气重了几分,我呆呆地望着从窗外撒下的月光,凉意顺着衣袖钻进来,一点点倾倒在心中。
我酒醒了几分,“你说你与我是叔侄,又怎么可能会生情爱?尹兄怕是个喜欢说谎的小人。”
“我没必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