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谅他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女子下了命令。
“这才有一点风度嘛!”钟南揶揄道,“你们费尽心机抓我们前来,不会就是为了侮辱我们吧?”
“哼!谁有那闲工夫啊!”
“那你们要做什么,划出道来!”钟南十分干脆。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有种的,不像那几个老头子。”女子的话让申时行等人很是不爽,心道就算是钟侍郎长得帅一点,年轻一点,你也不用夸他的同时贬低我们三个吧?
“别那么多废话,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钟南也觉得对方的夸奖有点“不可言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前段日子,你们不是抓了我们廖堂主吗?如今就劳烦四位手书一封,劝说你们的皇帝放了廖堂主,到时候我们自然会保你们安然无恙的。”女子道出了真实目的。
“哪位廖堂主?谁抓的他?”钟南不明所以。
“就是我们‘白莲教’山东分堂的廖堂主,你们抓住他后送到了京师,如今被关在刑部的天牢里。”
“可有这事儿?”钟南问着己方的人。
“确有此事!”申时行点了点头。
“这封信之所以让你们来写,是因为皇帝肯定认识你们的笔迹,免得以为我们撒谎诈他。”女子解释了一番缘由。
“哼,那廖传志在山东蛊惑人心,坏我大明根基,理应秋后问斩。你想用我们几个老头子来威胁圣上,我们才不会让你如意!”申时行断然拒绝。
“老头儿,我这是便宜你们好不好,你们四个大官儿换我们廖堂主一个人,你们占大便宜了。”女子游说着。
“据说那廖传志是你们‘白莲教’的重要人物,地位仅次于大首领和左、右护法。这样的人若是放了出去,肯定后患无穷,到时候生灵涂炭,那我们便是大明的罪人了。你觉得我们会答应吗?”赵志皋也断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别给脸不要脸!”女子也怒了,“我现在好声好气地和你们商量,是给你们面子。你说你们这几个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能经得起折磨吗,要是饿上几顿,别又说我不近人情!”
“哼!”三个老头子倒是有气节。
女子见状扭头看向钟南,钟南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己方越有利,加上官儿比他大的三个老头子都不同意,他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也是不会答应对方的。于是钟南朗声说道:“姑娘,那就悉听尊便!”
久未开口的许国接着话头,“姑娘,我见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为自己考虑考虑,‘白莲教’长不了的,别到时候香消玉殒,那就太不划算了!”
“你……”许国的话多少有些孟浪,惹得女子十分不快。她知道暂时说服不了钟南四人,只得气冲冲地走开,临走前下达了命令,“给我饿他们几顿,看看到时候还有没有本事和我犟嘴!”
“是!”两个劲装男子应声之后,也离开了房间,随后上好锁,慢慢远去。
等到两个男子走得很远,钟南才开口给同僚道着歉:“申阁老、许阁老、赵尚书,这次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三老受罪了。”
“不关你的事,这‘白莲教’本就是冲我们来的,只是刚好选在了侍郎大人的晚宴之上,钟侍郎不用多虑。”许国知道钟南的顾虑,摆手示意到。
“许阁老说得不错,何况钟侍郎不也和我们三个老头子一样,被关在了这里嘛。”赵志皋呵呵一笑。
“下官年轻力壮,被他们饿上几顿倒是不碍事,只是你们三位乃是大明柱石,若是因此……”钟南的担心也不能说没道理。
“钟侍郎暂且放心,我们还能扛上些时日。”申时行说道。
“其实,我们的处境也没那么糟糕!”钟南凑过头去,用小得如蚊子般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