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看前面那家酒楼还行,人气挺旺的,想来菜品味道应该不错。”钟南一听秋香饿了,立马四下张望,只见前方两三百米处有一家“悦来酒家”,里面人声鼎沸。
“钟大哥,那我们赶快去挑个好位置,看样子那酒家生意不错,别等会儿找不到位置了。”秋香拉着钟南的手,开心地说道。
夫妻二人加快步伐,很快就来到“悦来酒家”,他俩进门的同时,四个人簇拥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也踏进大门。店小二似乎是没看见前面的钟南二人一般,小跑着去接待后面的中年男人一伙,只听他谄媚地笑道:“苟大人,这边请,小的这就给你安排上房!”
那中年男人也不回话,招呼着同行的四人跟着店小二往楼上包房走去。钟南见店小二如此势利,也没和其一般见识,拉着秋香在大堂里看了看,结果还真被自家老婆说中了——大堂里已没了位置。
大的酒楼里肯定不会只有一个跑堂的,这时候另一个店小二慢悠悠地走过来,爱理不理地对二人发了话,“客官,大堂已没了位置,两位要不改日再来?”可能看钟南二人是走路过来的,加上穿着十分普通,这店小二的语气说不出的轻视。
“那就给我们安排一间包房吧!”钟南语气倒是平静如常。
“这位客官,我们‘悦来酒家’的包房可是有最低消费的。小的看你还是明日早些前来,说不定能有空位。”店小二嗤之以鼻,“或者是再等上大半个时辰,等有人空出位置再说。”
“呵呵……你是怕我吃了你的饭付不起你的钱?”钟南觉得京师餐饮从业者的素质还不如他曾经的小饭馆。
店小二没回答,只是翻了翻白眼,那神情分明就是这意思。
“钟大哥,那我们换一家好了!”秋香是见对方“狗眼看人低”,心里多少有些气愤。
“也好,偌大的京师总有咱们吃饭的地方。”钟南也不是爱惹事儿的人,你不愿意做我的生意,大不了换个地方,去找愿意的人。
两人转身往门外走,只是那店小二嘴里却不干净,“什么玩意儿,带着个乡下土妞来‘悦来酒家’装大爷!”
尽管声音不大,却被刚走了两步的二人听到了。秋香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并不不妥,只是用料十分普通;然后摸了摸脸颊,稍微有些粗糙,可能是在蓟州久经风霜的缘故,难怪店小二把她当成了乡下来的土妞。秋香低着头红着脸,觉得有点羞愧,心想自己和京师的高贵女子有着不小的差距,这次肯定丢了自家相公的脸。
钟南扭头看了看秋香,发现老婆情绪低落,估计是被店小二给打击到了。他曾经对秋香许诺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如今刚到京师,就受了这种屈辱,自己哪儿能忍气吞声。
“快给我家娘子道歉!”钟南指着店小二,身上的杀气不由自主的四散开来。
“钟大哥,算了吧,我没事的。”秋香生怕钟南惹祸上身,极力劝阻着。
“没事的,秋香,钟大哥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钟南一边安慰着秋香,一边转头对店小二说话,“再不道歉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哟,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悦来酒家’是谁罩着的吗?还对我不客气,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两个土包子!”店小二仍然有恃无恐地叫嚣着,只是接下来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人就飞了起来。
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仔细看时,却见那店小二已趴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钟南虽然很生气,可是出手并不是没有轻重的,他没有挑脸打,而是打的胃部。这一拳极有技巧,让店小二疼得死去活来,从外边却看不到一丝伤痕,懂行的人便知道出手之人肯定经验丰富。
店小二坠落之时砸倒了收银台边,连带着损坏了一些陶瓷陈设品,这动静惊动了酒家的管事。管事不是老板,算是职业经理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过来之后什么都没问,就招呼着打手们往此处赶。片刻过后,六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将钟南和秋香围在了里面,汉子们叉着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堂的食客们见有好戏上演,纷纷放下筷子聚拢过来,离得最近的食客还向其他食客讲述着事件的起因。不光是店内的人,附近走过路过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大哥大姐们也纷纷涌入,唯恐错失精彩。
中国人自古就有爱看热闹的习惯,不管是市井坊间,还是深宫大院,只要发生了热闹,大家都伸长了脖子。
今天的热闹发生在酒楼里,连板凳、瓜子、茶水等都不用准备了,一帮食客化身七大姑八大姨,津津有味地看戏。
管事的男子也不理会围观群众,径直来到钟南面前,语气不善地问道:“人是你打的?”
“是我!”钟南倒不推脱。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辱骂我娘子在先,拒不道歉在后,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点教训。开门做生意的人,不要‘狗眼看人低’,要不然很容易踢到铁板的!”钟南并不畏惧对方的阵仗。
“这位爷,你可知道我们‘悦来酒家’是谁的场子吗?我劝你收敛着点,乖乖赔偿了医药费和店里的损失,否则……”
“哦,那我应该赔偿多少银子?”钟南拉过两张凳子,先让秋香坐下,随后才大喇喇地端坐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