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应该说兽人是精灵后的下一个。
反而看起来,兽人的出现,其实应该比精灵“降临”得更早才对。
廖宇现在再默默去观察白发女子的反应。
只见,她对自己现形尾巴,在惊讶后,立马露出欢喜之色,像是失而复得后的高兴,可很快,白发女子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脸色严肃起来,有点紧张兮兮地,朝自己和薇尔希这两位在场的“人类”位置望过来。
许多地下城内的动物帮成员们,也反应过来后,立刻做出了同样举动,在他们略显野蛮的粗旷脸上,现在全是警惕,戒备,甚至再往深处,廖宇还能看到几抹,挥之不去的恐惧。
这份恐惧,当然不是对现在自己两人的。
毕竟在动物帮成员眼中,他们是需要帮助的路人而已。
那这么想的话,这群兽人们所恐惧的,应该就是对于他们身份“暴露”的恐惧。
廖宇再结合,原先每个动物帮成员脖颈上的黑色铁环,前面血手帮拿出的那盏“典狱灯”对他们的压制力,似乎又能得出些新的推测。
廖宇是处在一个高位者在观察的心态,可阿狐这边,是心里着急得要死,没那么轻松。
因为阿狐清楚。
每一个动物帮的兽人们也都清楚。
五百年前的那场战争失败之后,他们一族就被打上了“异端”的标签,被关押在了,审判庭最深处的地下,漫无天日的静水牢狱中。
对于静水牢狱的死囚犯,审判庭不会直接杀死,而是每当死期时,将所有死囚犯聚集起来,让他们参加红月审判,一场相互屠戮的大逃杀。
红月审判中,最终只有一位死囚可以胜出,得到“死缓”的奖励,重新回到静水监狱内,等待着继续参加下一轮的红月审判,以此往复。
而她的母亲,是红月审判的最高连胜纪录,连续四十二届都成为了,红月审判中的最后生还者,因此也是静水牢狱中,活得时间最久的死囚。
凭借悠久的时间,她母亲才成功挖掘到了,静
水牢狱的薄弱点,在第四十三届红月审判时,也就是三个月前,牺牲自己,换取了他们兽人族,成功从静水牢狱中逃出,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奇迹。
而她,阿狐,作为母亲的唯一女儿,也是兽人族最后的希望,要肩负部落重任的酋长,为了躲避审判庭可能的追捕,才选择到了辛迪加这样的混乱地方,掩人耳目,潜心发展。
也多亏了,有他们脖子上来自静水牢狱的黑环,虽然遏制了他们的兽人野蛮力量,但却也帮助他们,将身上的“兽化”同样遏制,使得他们从外观上,和人类并无差别。
结果现在
怎么办!
要是这两个人类传出去,审判庭发现异端后,是会立刻出动“罪罚者”的,一旦他们被抓回去,母亲和其他兽人族先辈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快!
想想办法!
白毛女子大脑飞速转动,极力想着该怎么跟廖宇解释,怎么才能掩饰身份。
可到了嘴边后就
“那个,这个尾巴是。那个”
看着磕磕巴巴的白毛女子,廖宇也收回了推测思绪,有点意外。
他看得出,兽人身份对于这些人来说,似乎是个禁忌,真的很重要,不能暴露。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白毛女子却也只是想着,要解释和试图编造谎言,廖宇完全没从阿狐的眼中,看到说有要对自己“杀人灭口”的想法。
廖宇也不难为阿狐了,他很自然地道:“阿狐小姐,你的尾巴,这难道是地下城的诅咒?”
“啊?地下城诅咒?”
廖宇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对,其实我也是一位专门的地下城学者,越是强大的地下城,对进入其中的冒险者,就会越施加各种诅咒,而且随着探索的层数的递进,诅咒的效果可能还会越强烈。”